“爸爸妈妈,商厘已经自暴自弃了,我没有办法教她了。”
商厘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额角的冷汗滑到脸侧,商厘一边喘气,一边强迫自己松开栏杆,抬手去擦汗。
等会还要进宴厅呢,她的妆不能花。
七岁以前,商厘虽然想念父母,但过得很开心。七岁之后,她不再想念父母了,开始想念很难见到的外公外婆,过得却不快乐。
这份不快乐,一直延续到今天。
蓝牙耳机闪着光,商厘听见孟鸢的声音。
“进来。”
站在原地深呼吸几下,商厘掏出小镜子整理了下妆容和表情才往里走。
晚宴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人在偌大华丽的会客厅里聚着聊天。
聊天内容不局限于八卦,更多的是生意往来。
或许酒后更容易成事。
孟鸢身边的人已经散去多半,毕竟宴会真正的主人已经出现了,但还是零零散散围着几个人。
商厘硬着头皮走过去。
“孟总……”
好不容易挤到孟鸢身边,商月柔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耐心消失的孟鸢就已经拔腿。
“走吧,这个拿着。”
孟鸢没看清商厘的神色,把手里的银质小盒递给她,然后拍拍她的肩膀。
她给商厘的定制的衣服脱了西服外套,里面是一件无袖连衣裙。
掌根触摸到的皮肤很凉,孟鸢皱眉,“外套呢?”
“在车上。”怕被孟鸢看出她哭过的痕迹,商厘低着头,也不敢多说话。
孟鸢没说话。
商厘握着银盒,等孟鸢走到自己身前之后再跟上。
但比孟鸢更先来的,是带着孟鸢香水味的外套。
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商厘披上,孟鸢才往外走。
别人不敢提前离席,她敢。
孟鸢今天也才结束出差,主动来这里还留到现在,已经很给陆平蓝面子了。
至于外套,只是她在里面待得太热了而已。
商厘愣在原地,被肩膀上不属于自己的外套弄得浑身僵硬。
“还想留?”身后没有脚步声,孟鸢回头问。
“哦、不,不是的。”
商厘回神,捧着银盒拔腿跟上。
孟鸢默默盯着她,眉心聚拢,眼神复杂,但什么都没说。
她的秘书,好像,顺拐了。
在后面死死盯着两人的商月柔这才敢确定,自小被她踩在脚底的商厘,是真的攀上了孟鸢这根高枝。
难堪和忌恨都是次要的,商月柔立刻跟上商厘。
现在只有陆家,孟家,赵家才能帮商家补上断裂的资金链,商月柔不能放弃任何一丝攀上这三家的机会。
“商厘,有空的话,改天和我出来见一面吧。”
商厘的脖子僵透了,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