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又为什么要在那天晚上故意接近自己。
孟鸢看商锡雄还要继续说,直接端起桌上的汤碗递给商锡雄:“商叔叔喝点汤润润嗓。”
商锡雄接下了汤碗,也算个缓和,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暂时还不能跟商厘撕破脸皮。
温芸也借着倒水暂时离开餐桌。
安静下来后,商厘戴上助听器。
商锡雄平静了不少,指指站在旁边的孟鸢说道。
“对了,这是孟鸢,现在住在我们家,我和孟鸢爸爸是旧相识。”商锡雄只记得孟鸢上门拜访时送了很贵的古董,说了很多当初白手起家的旧事。
商锡雄记不太清,只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
“孟鸢很聪明,我留她在家住,顺便和你哥学点公司事务,以后也能帮助你哥。”
留她帮助商锦年,意思是孟鸢是商锦年的人?
既然是商锦年的人,不可能不认识自己,那为什么要故意扮成服务生接近自己?
商锦年在打什么主意,还是说这又是什么新的作弄人的方式?
商锡雄叫佣人把自己扶回房间,温芸倒完水又回到了餐厅,见商锡雄不在,也懒得装出慈母态度,不悦地盯着商厘。
商厘抬起头,和她对视。
温芸双手抱在胸前,手指不停地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
商厘这才注意到那个项链,经典阿斯切Verdant玻璃体祖母绿,
曾经是她母亲苏清晚最爱的饰品,现在却明晃晃地挂在温芸的脖子上。
就像一种警告,也像一种嘲弄。
温芸整个人褪去温婉的表象,语气冷漠:“商厘,好像快到你母亲的忌日了吧,墓园要整修,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他身体不好,这些事情都是我处理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提前把你母亲的骨灰安置好了。”
商厘皱眉,迅速在手写板上写到。
【你什么意思?】
温芸笑笑,继续抚摸着项链:“我当然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误会啊,你该不会以为我用你母亲的骨灰威胁你离开兆信吧,你多心了。”
头又开始疼了,一跳一跳地连着脆弱的耳道,商厘握紧手指起身,用餐巾擦擦嘴角,用手语表示去趟洗手间。
温芸问孟鸢:“她干什么去?”
温芸回头,这才发现,站在身后的孟鸢一直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刚刚在她和商厘对话过程中,孟鸢也一直盯着。
那双蜂蜜色的浅瞳,原本应该是明媚剔透的,此时却给人极强的压迫感,冰冷又阴沉,让人不寒而栗,像是盯着猎物的冷血动物。
温芸后背有些发毛,感觉像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盯着:“孟鸢,你看着我做什么,我问你商厘去哪了?”
孟鸢像是突然回神,眉眼微弯,整个人突然变得恭顺起来,刚刚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样子,仿佛是错觉。
“夫人,商小姐去洗手间。”孟鸢回答。
温芸压下那种诡异的错觉,吩咐孟鸢:“你跟过去看看。”
“好的,夫人。”孟鸢尾鸢轻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愉悦,是平时温芸熟悉的温顺样子。
商厘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刚刚喝下去的汤水在胃里翻腾,让她几欲作呕。
那个横亘在心中很久的怀疑,此刻正在具象。
母亲真的是病死的吗?正值壮年的母亲怎么会在几年内迅速枯竭?
温芸佩戴的那颗祖母绿,是母亲的陪嫁,在母亲生病时丢失了,当时的佣人还被警察带走询问,最终不了了之。
可现在这枚宝石却重新镶嵌,出现在温芸的脖子上。
温芸也许以为她认不出这块宝石,也许觉得即便她认出来也不能怎么样,总之是有恃无恐。
活着时母亲被商锡雄榨干所有,死了连骨灰也要变成威胁她的筹码,商家人还真是恶心。
她早知道这段时间过于锋芒毕露的表现会引来商锡雄的忌惮,商锡雄会想尽办法让她离开兆信。
可她也给商锡雄留了最后一丝余地,如果他愿意把母亲应得的股份还回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