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从此以后,午觉是什么?摸鱼是什么?都將成为传说!
陈默越想,脸色越白,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这比让他谋反还难受!
“陈知州,还不接旨?”
锦衣卫百户见他呆若木鸡,含笑提醒了一声。
陈默如同一个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机械地挪动脚步,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那捲沉甸甸的、仿佛断头台判决书的圣旨。
“臣……陈默……接旨。”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充满了被迫营业的悲愴。
下一秒,死寂的后院被百姓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彻底引爆!
“陈大人当知州了!!”
“太好了!苍天有眼啊!咱们南阳有福了!”
“我就说!陈大人是天大的好官,皇帝陛下圣明啊!”
“什么谋反?我看那些京城来的官才是想谋反,想害我们的好官!”
李侍郎抚著长须,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畅快淋漓。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刘知州拄著拐杖,老泪纵横,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他病榻上的举荐,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个决定。南阳的未来,稳了!
赵文渊的脸,则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青红皂白,精彩纷呈。他本是来耀武扬威的,结果脸被圣旨抽得又红又肿,火辣辣地疼。
而脸色最难看的,莫过於刑部尚书王毅。
他手里那份偽造的供词,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恨不得立刻扔掉。
皇帝亲口褒奖的人,他却要治人家谋反的大罪。
这不是办案,这是在指著皇帝的鼻子骂他眼瞎!
“王大人。”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陈默抱著圣旨,有气无力地看向他,那双总是睡不醒的眼睛里,此刻带著一丝令人心悸的嘲弄。
“您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江南张家的供词,现在……还要用吗?”
“要不,您带回京城,献给圣上瞧瞧?兴许,圣上能看出些咱们凡人看不出的门道来。”
王毅的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后背的官服都湿透了。
他彻底明白了,自己被京城那位贵人当成了弃子,一把用来试探的刀!
结果刀没捅到人,反而把自己给崩了!
“陈……陈知州说笑了。”王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方才种种,皆是误会,误会啊!”
“本官也是奉公行事,既然圣旨已下,证明陈知州清白无虞,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自破。”
陈默善解人意地点点头。
“原来是误会,那真是太好了。”
“王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不如在南阳多留几日,也让下官儘儘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