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矿场?那不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吗?
“陈默!”皇帝的声音已带上怒意,“你什么意思?”
陈默依然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回陛下,王侍郎在南阳府当街行凶,殴打守城兵卒,蓄意杀人。按《南阳治安法》,判处劳役七日。”
“此刻,正在西山矿场接受改造。”
轰!
皇帝的脸色变得铁青,龙袍下的拳头已然握紧!
“大胆!”礼部尚书张文华跳了出来,指著陈默怒骂,“陈默!你好大的胆子!王侍郎乃国舅爷,你也敢抓?此乃大逆不道!”
陈默看他一眼:“张尚书,敢问国舅爷,就可以不守法吗?”
“你……”
陈默声音不大,却压过了全场:“陛下常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在尚书大人眼里,国舅爷比王子还尊贵?”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皇帝也沉默了。
因为这確实是他常掛在嘴边的话。
“再者,”陈默不紧不慢地继续,“臣如此做,恰是为维护皇家威严。若天下人皆知,国舅爷可在我南阳府为所欲为,那岂不是说,皇家纵容亲属违法?这对陛下的圣名,是好是坏?”
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朕,要见王富贵。”
“陛下,”陈默寸步不让,“按矿场规定,夜间,任何人不得探视。”
所有人,包括皇帝赵乾,都彻底惊呆了。
连皇帝,也不例外?!
“陈默!”皇帝的声音里,已是压抑不住的雷霆之怒,“你是在教朕做事?!”
陈默却依旧不慌不忙,甚至微微躬身。
“臣不敢。臣只是在执行陛下亲自批准的《依法治国纲要》。”
“陛下曾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臣以为,陛下此行,正是要为天下人做个表率。”
皇帝死死盯著陈默,眼中风暴匯聚,半天没有说话。
整个城门口,静得针落可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帝要下令將陈默拖出去斩首之时,赵乾突然笑了。
他笑了,笑得意味深长,笑得让魏忠浑身发冷。
“好!好一个陈默!”
他拍了拍手,环视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城门口那块写著“入城须知”的木牌上。
“既然要按规矩办事,那便一视同仁。”
皇帝赵乾的声音陡然拔高,响彻云霄:
“来人!”
“给朕,也办一份入城登记!”
“朕,要亲自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