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铁崖,胸口重创,气息微弱至极。
按理说,伤口虽重,却並非致命。
若是常人,此时该是昏迷不醒,却仍有自主反应。
可沈铁崖——他身上的气息,却异常得诡异。
那种若有若无的虚弱,仿佛被人为压制。
更让人难以释怀的是——在针下调理后,他的气息竟迅速转稳,脸色甚至泛起血色。
这一切,太过反常。
萧寧心底一阵疑云翻涌。
“伤虽重,但不至死。气息虽弱,却稳而不散……”
他低声自语,眉头紧皱,手指轻轻敲击著案几。
每一声“篤篤”,都仿佛击在心口。
思绪翻涌间,他脑海中逐渐拼凑出一个可能。
忽然,他神色一震,瞳孔骤然收缩。
案几上那点跳动的火光,映照出他眼底骤然闪过的一丝锐芒。
“难道说……是这样?!”
萧寧猛地抬头,目光凌厉,整个人仿佛从沉思中惊醒。
铁拳见状,嚇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兵刃,快步走到他身侧。
“陛下!”
他低声呼唤,神色紧张。
“您想到什么了?”
屋中气氛骤然紧绷,仿佛所有空气都凝固起来。
萧寧沉默片刻,隨即收敛神色,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没什么。”
他轻轻摇头,语气里却透著几分意味深长。
“只是觉得,这北境的局势,似乎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复杂。”
铁拳一愣,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萧寧却已垂下眼帘,神色淡然,再无方才的锋芒。
火光跳动,映照著他若隱若现的笑意,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潭。
屋外风声呼啸,吹得营帐猎猎作响。
夜色沉沉,北境的天穹之下,一切都在暗流涌动。
而在这寂静的夜里,只有萧寧心头的那个念头,如一枚暗石,悄然投入湖心,掀起无边涟漪。
夜色已深,帐外风声猎猎,军营的火光一盏盏摇曳,仿佛隨时都要被风吹灭。
屋中却一派安静。
萧寧坐在案前,神色沉凝,指尖轻轻摩挲著袖口,似乎还沉浸在方才替沈铁崖诊治时的思索。
铁拳却始终没能平復心绪。
他从萧寧踏入军帐开始,就目睹了全过程——从翻看伤口,到银针入穴,再到沈铁崖脸色渐渐泛起血色。
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说实话,连他都觉得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