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那小子说错了?
——他弄错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赵烈整个人猛地一震,胸口骤然发凉。
他拼命摇头,咬紧牙关,心口像是要爆裂开。
“不可能,不可能!他看著那么篤定,不该啊!”
赵烈死死盯著沈铁崖的面庞,额头青筋鼓起。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双紧闭的眼皮依旧没有半点要睁开的跡象。
赵烈终於忍不住,猛地转身,掀开营帐,疾步而去。
……
另一处营帐中,灯火摇曳。
萧寧静静坐在案前,案几上铺著一张旧旧的军阵图,他眉目沉静,似乎正在推演兵势。
赵烈大步闯进来,带著一身焦躁与急切。
“寧兄弟!”
他声音低沉而急促,带著一种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慌乱。
萧寧抬起头,神色依旧平淡,目光深沉如水,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会来。
赵烈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声音沙哑:
“沈主帅……怎么还没醒?”
“你不是说,最多一夜,就能好过来吗?!”
他死死盯著寧萧,眼神里带著一股近乎质问的锋锐。
萧寧神色未变,只是静静凝视著他,语气沉稳而篤定:
“绝无可能。”
“我不会错。沈铁崖必无性命之忧。”
短短几句话,却带著一股沉沉的力量,仿佛能將赵烈心底的质疑生生压下去。
赵烈怔住,喉结滚动,眼神复杂。
他心口的那股躁意並未散去,反而更乱。
寧萧这份篤定,太沉,太冷静。压得他自己都不敢再多问。
可疑惑,却像毒蛇一样死死缠绕在心底。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重重呼出一口气,甩开手,转身大步走出了营帐。
……
夜色更深,风声更急。
赵烈再次掀开沈铁崖所在的营帐时,脸色阴沉得厉害。
他心头翻涌,整个人像是被撕扯著。
可就在这时,他余光猛地一闪。
——药炉旁,一个军士正蹲著身,手里捏著一个小小的纸包,正悄悄往滚煮的药汤里倒著什么。
赵烈心头“轰”的一声巨响,眼神骤然一冷,脚步猛地一顿。
“你在干什么?!”
怒吼声震得营帐猛地一颤,声音低沉而暴烈,带著雷霆般的杀意。
那军士猛地一哆嗦,手一抖,纸包里的粉末顿时撒了一地,白白的一层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