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心口猛地一震,瞳孔微缩,急切上前一步:“寧兄弟,你的意思是——有办法调理?”
“有办法。”
寧萧神色淡淡,却带著一股沉稳的篤定。
“只需开几副药方,配合针灸调息,便能逐渐驱散药效。至多一日,主帅便能醒来。”
这话一出,赵烈整个人猛地僵住,隨即胸口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
“好!”
他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眼中透出炽烈的光芒。
“有寧兄弟在,主帅命不该绝!”
说著,他猛地转头,望向那瑟瑟发抖的军士,眼神森冷。
“押下去!”
“给我关得死死的!”
“等主帅醒来,再慢慢收拾他!”
“是!”
两名亲兵立刻上前,粗暴地將军士拖走。那人拼命挣扎,口中尖叫,却被捂住嘴,声音闷在喉咙里,渐渐远去。
帐中只剩赵烈与寧萧。
赵烈胸膛起伏,呼吸急促,满眼儘是激动与欣慰。他转身,重重点头,低声道:“寧兄弟,这一次……全靠你了!”
火光映照下,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却透著前所未有的坚定与信任。
而寧萧,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深邃,似乎在夜幕之下,望向更远的方向。
——这一刻,平阳军营的命运,似乎悄然开始转动。
帐內的火光摇曳,映照得四壁昏沉。油灯下,沈铁崖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如纸,胸膛的起伏缓慢得几乎让人以为下一刻就会彻底停顿。
赵烈立在一旁,神色冷硬,双拳死死攥著,青筋在手背上突起,呼吸沉重得似乎压抑不住心底的躁意。
“对了,寧兄弟……”
他压低声音,带著一丝急切,“你说的这些……能查得清楚么?这东西真就在主帅体內?”
萧寧没有立刻回答。
他將银针重新拭净,在指尖反覆摩挲,眉心微蹙,像是在衡量最佳下针之法。那一刻,空气安静得近乎凝固,仿佛连火焰的跳动都慢了下来。
隨即,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要確定,只有一法——针灸探脉。”
赵烈猛地一怔,旋即咬牙点头:“你来。”
……
银针在灯火下闪著冷光,细如髮丝,却带著凌厉的锋锐。
萧寧目光沉静,落针之时手腕稳如山岳。他下针的速度並不快,甚至称得上缓慢,每一针都要在经脉脉动之处仔细停顿,感受气血的流转。
赵烈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唯恐惊扰了他的判断。
隨著银针一根根没入沈铁崖的穴位,他原本死寂一般的面庞竟微微起了波澜,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呼吸变得略急。
赵烈心口一紧,差点上前去按住,却被萧寧抬手示意。
“无妨,这是药性与气血相衝的反应。”
他的声音极低,却带著一种篤定的冷静,像是夜色里的一簇灯火,让人下意识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