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此人冒充圣名,其罪更甚!”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空气死死地凝住。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湖心,却激不起半点水。
火光摇曳,照在萧寧的脸上。
那双眼仍平静得可怕。
没有怒。
没有惊。
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只是微微侧头。
那一眼——
冷得像冰,也沉得像山。
梁敬宗喉咙一紧。
话到嘴边,全被那目光生生压回。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给自己挖坟。
杜崇武在旁,整个人几乎瘫坐。
他嘴唇发白,牙齿打颤,额上的汗珠一颗颗滑落。
他甚至不敢抬头。
那股压迫,重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碾碎。
“梁……梁兄……”
他声音发乾,几乎是哀求。
“別……別再说了……”
梁敬宗没有应声。
他的眼神飘忽,像失了魂。
只是那口气,仍然僵硬地吊著。
他明白。
若不说——死。
若承认——死得更快。
所以他只能撑著,哪怕这一丝倔强,已经毫无意义。
帐中死寂。
风声卷著火焰,“啪”的一声炸开。
那道立於光中的身影,纹丝未动。
萧寧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看来——你们,依旧不信。”
那一瞬,梁敬宗的身体,彻底僵住。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命脉,就悬在那一句话里。
火光摇晃。
风声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