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回答了。
“我会死。”
清国公低声问。
“那值吗。”
拓跋燕回没有回头。
只有一句。
“那是五哥的血。”
门,被风吹得微微摇动。
大都的风雪呼號著穿过长巷。
清国公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
眼中雪化为钢。
他静静的盯著眼前的人影,看著她一步步走向风雪深处。
那背影——
不是孤。
不是绝。
而是:
真正开始要夺天下的人。
拓跋燕回的身影正要跨过清国公府那道破旧的门槛。
风卷著雪,从她的斗篷下掠过,像要將她吞没在漫天冰寒之中。
就在她迈出那一步的前一息。
身后传来压得极低,却清晰得能穿透雪声的一句。
“等等。”
那声音不沉,却沉重。
不高,却足以让人停下。
拓跋燕回缓缓回头。
她的眼角带著一抹淡淡的弧度,笑意不深,却意味极足。
“清国公可还有何指示?”
清国公仍站在原处。
他的背影不再如先前那般鬆散。
他的脊樑重新挺了起来,像一张长弓被重新拉起了弦。
他嘆了口气。
那嘆息里不是疲倦,而是千山万水之后的某种无奈与清醒。
“这事……”
他说。
“你可想好了?”
拓跋燕回眼神不动。
却有一种不可撼的坚决正透过她的呼吸、她的骨与她的神。
“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