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
都是惊色。
拓跋焱声音发紧:
“蛮阿……?他不是应当在大都坐镇么?”
拓跋努尔皱眉更紧,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寒意:
“蛮阿若擅离大都,必有大事。”
拓跋焱想起什么,脸色顷刻变得有些难看:
“莫不是……大都出事了?要不然,蛮阿怎么会突然赶往前线?”
拓跋努尔沉默半息,沉声问侍卫:
“他带了多少人?”
侍卫如实稟报:
“只带了三骑。”
拓跋努尔心底顿时升起更强的不安。
蛮阿若真有异动,绝不可能如此“轻装”前来。
三骑……说明他是急切、慌张,甚至可能是在逃。
而这份异常,比任何“十万大军压境”还让拓跋努尔心里发冷。
拓跋焱见其神色阴沉,试探道:
“大汗,要不要让他……先在外等著?”
拓跋努尔没有回答。
他在沉思。
蛮阿来前线,绝不可能是小事。
若是大都出了乱子——那落子最先必须知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拓跋努尔。
但蛮阿……直接跑到前线?
这件事,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他抬手。
冷冷道:
“让他进来。”
侍卫领命退下。
拓跋焱侧头看著拓跋努尔,发现对方的指节已经在身侧轻轻绷紧,是他压制怒气、压制猜疑时才会出现的细小习惯动作。
拓跋焱低声说道:
“大汗……万一真是大都出事,我们要不要——”
拓跋努尔抬手制止。
“等他进来。”
“是。”
帐外的风忽然大了几分,吹得帐帘猎猎作响。
像是在为即將走进来的某条炸雷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