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后就封了从我府通往皇城的路!所有来往皆被禁绝,我根本无法去皇城调兵遣將!”
帐中空气忽然紧缩。
连火炉的燃烧声都仿佛远了几分。
蛮阿继续说,声音带著濒临崩溃的嘶哑:
“她还夺走了开关令!皇城內外所有大门,都在她掌控之下!”
“臣连自证清白的机会都没有!!”
拓跋努尔握著刀柄的手指关节“喀喇”一声。
拓跋焱只觉得头皮发麻。
可蛮阿的下一句话,才是真正刺穿两人心臟的那把刀:
“她在大都造谣——说臣造反!!”
“说臣趁大汗不在试图篡位!!”
“左右司……左右司的人……没有一个肯替臣说一句话!”
“他们只顾著爭夺臣的位置!只顾著谁能取而代之!”
蛮阿说著说著,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是委屈。
是绝望。
是那种被整个皇城吞没、被所有人拋弃的绝望。
“我……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为自己辩白!”
“只能趁他们还没抓到我……逃到前线来!!大汗……”
说到最后,蛮阿直接瘫坐在地上。
眼泪顺著脸颊往下流。
拓跋努尔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雪前要塌下来的天。
“拓跋燕回……拓跋燕回……”
他的声音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著咬牙切齿的寒意。
“好。很好啊……”
像是怒到极点反倒冷了下来。
拓跋焱在旁不敢吭声,但他的本能在发出警示。
他低沉开口:
“大汗……六公主直接在大都反了,她若控制皇城,那后方必乱。”
“您看……要不要由末將率军回援?您继续围平阳城点打援?”
他声音里带著焦躁,却也在儘量保持冷静。
蛮阿却急忙摇头:
“不妥!”
“此计万万不妥!”
他抬起头,脸色因恐惧而扭曲:
“大汗!!臣来的路上见到——一支浩浩荡荡的兵马!!”
“人数看上去,將近有十万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