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也抖了。
不是因为疼。
不是因为冷。
而是因为……恐惧。
是从未有过的那种——
来自本能深处的恐惧。
是一个猛兽第一次遇到天灾时那种发自骨髓的惊悚。
他终於抬头,看向前方那个踏雪而立的白衣少年。
萧寧。
他一人一剑。
站在三十万铁军前。
沾著对拓拔焱的血。
剑尖仍滴著温热的红。
风吹过,连雪都绕开三分。
拓跋努尔心臟猛地缩了一下。
他终於明白。
终於看懂。
萧寧的倚仗——不是人。
不是兵。
不是城。
是他自己。
是他……那恐怖至极的武道。
拓跋努尔的嘴唇在风中颤了两下。
他从未这样颤过。
他瞪著萧寧。
瞪著那张沾了雪的少年面庞。
那张该属於紈絝、属於温室、属於宫廷的脸……此刻却像一把杀人凶兵。
“他……他……”
拓跋努尔喉头像被什么堵住。
他嘶哑地挤出一句:
“他懂……武?”
不是一般的武。
不是上阵杀敌的那种粗野武勇。
而是——真正能杀將、灭阵、破军的武道。
能一剑斩甲。
能一剑斩將。
能一剑定生死。
拓跋努尔的心在狂跳。
几十年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面对的是不是“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