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给我上!!冲!!!”
“伤他一分——赏千金!!!”
“砍下他的头颅——封王!!!封將!!!赏美女一百,良田千顷!!!”
他疯狂喊。
这不是號令。
这是自己在给自己壮胆。
也是在逼全军一起陪他疯。
战场上,赏格一出,果然有无数士兵的眼红了。
贪婪、恐惧、求生、赌命……所有情绪混在一起,人潮再次咆哮著冲向萧寧。
但拓跋努尔这一刻却忽然意识到——
这三十万……
恐怕都不够萧寧杀。
真正的恐惧,从脚底直窜到他的后背。
他盯著那道白影。
眼皮狂跳,胸膛剧烈起伏。
“这……这到底是……”
他那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在风雪中颤抖:
“……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他终於从“愤怒”与“不愿承认”中彻底跳出来,面对了一个赤裸裸的事实:
——萧寧一己之力,正在硬撼三十万大军。
不是死撑。
不是拼死。
不是在挣扎。
是——杀。
那是一种超越常识的杀戮。
拓跋努尔忽然觉得,自己直到此刻才真正看清:
那个少年……
根本不是站在山脚下的皇帝。
他是站在山顶的王。
是那种生来就能够——
以一人镇压万人。
以一剑震撼天下。
以一身之武,让三十万大军……心生畏惧的——
真正的帝王。
拓跋努尔喉结微动。
呼吸彻底乱了。
他终於说出这一生最恐惧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