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衝锋,也不是撤军號令的整齐抽离。
而是意识层面被摧毁后的本能逃离。
从最外层开始,人群向左右狂退,像避让洪流。
萧寧所在的位置,则成为战场上唯一一块“真空地带”。
以他为中心。
方圆百丈,无人敢踏入一步。
哪怕他並未挥剑,也未抬眼。
光是他站在那里——
就足以让三十万军队心胆俱碎。
陆頡喉咙发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是……被陛下……嚇退了?”
董延握著韁绳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不,不是嚇退……这是……整军溃散的前兆!他们的意志……彻底被陛下打没了!!”
赵烈的心跳在胸腔里狠狠一撞。
他知道真正意味著什么。
这意味著——
萧寧一个人,不但挡住了三十万。
甚至让三十万……不敢再靠近。
“天……天……”一名士兵声音发颤,“陛下一人……让三十万军……避之不及……”
另一名士兵咬著嘴唇,脸色惨白又激动得发红:“我们……我们原以为陛下是一个人抗!”
“可现在……竟是军在避陛下!”
更多的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脑中只剩下无边轰鸣。
因为他们看到——
越往后方的大疆士兵,逃得越快。
许多军士甚至不等军令,直接扔下武器向远处狂奔。
有人脚软摔倒,又被身后蜂拥而来的同伴踩过去。
有人嚇得大叫。
有人不顾一切往马后躲。
有人失魂落魄地哭喊。
整个战场,不再是攻城状態。
而是——
一场被一个人製造出的洪灾,被一个人震散的兵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