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碎裂风雪,一路向北。
身后——
平阳风雪依旧,白衣少年的影子宛如一道永刻在天地间的裂痕。
一个大汗的恐惧与不甘。
一个三十万大军的败退。
一个时代……开始被彻底改写。
——拓跋努尔不知道的是。
今日之后。
草原再无“紈絝”二字。
天下……也再无人敢轻视那平阳城中一人一剑的少年皇帝。
萧寧。
……
萧寧这边。
风一吹,血雾飘荡。
萧寧站在战场中央,却像是风暴的眼。
无人敢入。
无人敢望。
无人敢战。
赵烈张著嘴,却半天发不出声。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看到这种画面——
不是百万对冲。
不是两军血战。
而是一个少年皇帝,將三十万大军打得……不战自溃。
陆頡声音细微,却颤得厉害:
“这不叫被击败……这叫被镇压……”
董延低头,热泪一下子落在鞍上。
“陛下……他不是在守平阳……他是在凭一己之力,压住整个北疆的军魂……”
赵烈胸腔剧烈起伏,像压住一座火山。
他深吸一口气。
再吸。
最后,他忍不住,声音嘶哑,几乎哽咽:
“原来……陛下不是在等我们救……”
“而是——”
“陛下怕我们……挡了他杀军的势。”
风雪呼啸,被三十万大军的恐慌搅成混乱旋涡。
然而在高坡之上,百余人却只感觉——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点燃了。
无人说话。
无人呼气。
无人敢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