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兵马呢?
沈铁崖眨了眨眼,瞳孔震颤,被逼得往四周望去。
空的。
死一般的空。
平阳城前的视野辽阔无比,放眼望去千丈之地,不应只剩这点人。
如果大疆真在北境压著三十万铁骑,怎么可能……连一支巡军都不派来?
更別说围城、堵援、断粮这种最基本的战法。
他脑子里突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感。
“你……你……”
他声音发颤,“你们做了什么?”
萧寧轻轻一哂:“现在才想到问?”
沈铁崖浑身发冷。
不是冻的,是被自己未曾察觉的巨大漏洞嚇到的。
萧寧双手负在身后,长身玉立,声音清晰地落入所有人耳中:
“你刚才不是信心满满吗?”
“不是说拓跋努尔一定会打吗?”
“不是说大疆铁骑已经不可阻挡吗?”
他缓缓俯身,靠近沈铁崖:
“那我再问你一句——”
“他们人呢?”
沈铁崖倒退半步,脸色煞白。
“陛……陛下……你什么意思……”
萧寧不急著答,反而偏头看著他,像欣赏他的恐惧:
“你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拓跋努尔真的势在必得,就算不敢攻城,也会围著平阳不放。”
“就算不围,也会派斥候,派骑军盯死这里。”
“就算不盯死,至少、大概、多少也会留下一支兵马吧。”
他一字一句,声音压得极轻,却震得沈铁崖耳朵嗡鸣。
“可现在——”
萧寧抬手,指向那空空荡荡、黑得几乎能吞人心的荒野。
“连一只鸟都不见。”
沈铁崖的身体开始发抖。
胸口的那股狂妄、那点自信、那份篤定……
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不……不可能……”
他喃喃道,“他们……他们不可能撤……”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