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真的是——”
“发自內心地在为你著想!!”
“我是在真心实意地跟你探討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急切、慌乱、绝望,却又夹杂著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哆嗦。
他是真的怕了。
不是怕死在战场上。
而是怕死在一场——在他看来,毫无意义、毫无胜算、纯粹送死的疯狂之举中。
夜风灌入口中,他的声音被吹得支离破碎,却仍在拼命嘶喊:
“回头吧……”
“回头吧陛下……”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四周的大尧將士,听著这番话,神情却越发冰冷。
他们不再愤怒。
只剩下彻底的厌恶与鄙夷。
终於。
一直策马在前的萧寧,缓缓勒住了韁绳。
战马长嘶一声,停在原地。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
他回过头,终於正眼看向了沈铁崖。
那一眼,没有愤怒,没有杀意,甚至没有嘲讽。
只有一种——看透一切之后的淡漠。
“说完了?”
萧寧淡淡问了一句。
沈铁崖一愣,下意识地想要继续开口。
可还没等他再发出声音——
萧寧的嘴角,却忽然勾起了一丝极淡、极轻的弧度。
那弧度里,不是冷笑。
却比冷笑,更让人心寒。
“讽刺。”
他轻声吐出两个字。
隨后,语气彻底冷了下来:
“来人。”
“给我把他嘴巴——”
“塞上。”
“听著——”
“心烦。”
这四个字落下的瞬间,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却像一纸冰冷的判决书。
赵烈等人闻言,目光同时一沉。
没有半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