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
对二十余万。
却以近乎碾碎的方式,终结了全部抵抗。
赵烈忍不住回头,看向仍旧立於阵前的萧寧。
那道身影在火光之中並不耀眼。
却如同一座无形的高山,沉沉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这已经不是靠兵力、靠谋略就能完全解释的胜利了。
这是对人心、对意志、对恐惧的彻底统治。
拓跋蛮阿被押到阵前。
他的双手被反绑。
头颅低垂。
再没有之前哪怕一丝北原贵族的桀驁。
萧寧的目光,终於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眼,没有愤怒。
没有仇恨。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倒是比拓跋努尔清醒。”
萧寧淡淡开口。
拓跋蛮阿身子微微一颤。
却不敢抬头。
只低声道。
“败军之將,不敢言清醒。”
“只求……活。”
最后一个“活”字。
他说得极轻。
却带著一种毫不遮掩的卑微。
萧寧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缓缓转过身,看向跪伏成片的大疆军阵。
目光在无数低垂的头颅之间扫过。
“拓跋努尔死於阵前。”
“你们,死罪可免。”
此言一出。
数万大疆军士的身体,齐齐一震。
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起了一点点头,又在瞬间重新低下。
那是一种夹杂著不敢置信与狂喜的颤抖。
“但活著。”
萧寧的声音再度响起。
语气却陡然转冷。
“並不代表无罪。”
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