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战场上回来,好久没尝过刀子了,正馋这一口呢。“
“快点,別磨嘰!“
望著这泼皮无赖般的汉子,瀟湘楼眾人像生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真晦气!
哪冒出这么个混不吝?
这汉子也精,一边挑衅,一边故意露出腰间令牌。
“对了,咱义父发过话,蓝家人办事从来光明正大!“
“瞧清楚嘍,蓝府的腰牌,应天府独一份!“
“往后谁要敢冒充蓝家人,你们逮了送去义父那儿,还能领赏钱!“
得!
话都挑明了,眾人还能怎样?
弄死他?没那个胆。
可要是不作为,往后瀟湘楼还不得被蓝玉的义子们踏破门槛?
要知道,蓝玉认的义子可不止三五个,足足好几百號人呢。
要都这么来闹,瀟湘楼別说赚钱,怕是要赔得底掉!
想到这,管事的只得赔著笑脸,琢磨怎么把这尊瘟神请走。
眼下先打发走再说。
至於以后怎么办,得让东家拿主意。
这已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了。
胡大老爷冷眼旁观著这场闹剧。
这情形他见得多了,后世比这更囂张的也不是没有。
世道如此,哪个时代都有仗势欺人的主。
纵然心存正义,胡大老爷也没打算替瀟湘楼出头——他来这儿消费可是每次都付真金白银的。
不过有件事倒是引起他的思量:
蓝玉如今不过是个副將,义子就敢这般跋扈。
等日后封了凉国公,还不得上天?
难怪后来被朱元璋收拾。
说真的,要不是看在太子朱標面上,蓝玉的脑袋早搬家了。
这疯子发作起来,寻常人根本镇不住,也懒得去管。
胡大老爷此刻可不想掺和,他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多管閒事的。
揽著楚依依的纤腰,又瞥了一眼楼內,胡大老爷慢悠悠地朝楼船踱步而去。
可偏偏这时候,里头那位蓝玉的义子,恰好抬眼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一眼就瞧见了胡大老爷。
这莽汉先是一愣,隨即浑身一颤。
赶忙挤出笑脸,快步小跑至胡大老爷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