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圈子之说,与开分店有何干係?
唯有胡老爷明白,世道就是如此现实。
看似持有金卡银卡都是会员,皆可来总店消遣。
但官场自有阶级与圈子。
六七品小官若无显赫家世,根本融不进四五品的圈子。
偶尔巴结尚可,若日日凑上前只会惹人嫌。
如何破局?
会友馆须在客人厌烦前主动出击。
在低级官员聚居区设分店,去不去?
那里多是同阶层的,无论老爷夫人都能自在相处。
反之,高官聚集地亦需另设分店。
能进这会友馆的,那可都是体面人。
甭管谁瞧不上谁,能住在这片地界,手里还有会员卡的,那自然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既然都是一路人,自然也就和气生財了。
不过,若是下官想討好上官,请顿饭、奉承几句,那还得选总店。
毕竟,能掏出会员卡的,必定是同个圈子的,关係自然更亲近些。
这便是所谓的圈子!
如诗和宛如虽没完全弄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她们机灵,知道照吩咐办事便是。
於是,愈发卖力起来。
此时的皇宫里,朱元璋对胡大老爷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这会友馆的事儿,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如诗和宛如如今已是胡府的侍妾,虽未住进主宅,但户籍早已归入胡家名下。
这是胡大老爷表明身份后给她们的交代,总不能让她们没个著落。
如今,胡府侍妾亲自操持会友馆,又有胡大老爷暗中撑腰,引得应天城的官员们心痒难耐,毛驤岂能不上报?
没过几日,毛驤便將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呈到了朱元璋面前,连会友馆的会员名单都列得清清楚楚。
朱元璋翻看著报告,挑了挑眉。
“惟庸这会友馆,竟不是专营的?”
毛驤无奈一笑:“回皇爷,不少人去那儿,还真是衝著饭菜和茶点去的。”
“不瞒您说,臣也有那里的金卡,会费都交了。”
“臣亲自去过,確实舒坦。”
“里头没那些不懂规矩的,也没商贾凑热闹,来往的都是官员和家眷,所以格外清净。”
“在那儿与同僚小聚,说点什么也不必担心传出去。”
朱元璋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来,胡大老爷这是另闢蹊径了。
至於,朱元璋相信,胡惟庸还不至於靠这种偏门营生捞钱。
毛驤又补充道:“打牌自然是有的,无论是宫里的麻將,还是胡大人新弄的扑克牌,那儿都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