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将至,河水暴涨,山道泥泞。所有部落都忙着储备粮食、加固洞穴、修补兽皮帐篷。可玄烨的事明明刻不容缓,为何族长却执意要他先完成其他任务?这其中,是另有深意,还是故意拖延?她眉头紧锁。这是给她找其他兽夫?还是另有隐情?若真是为她寻夫,为何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而且人选未定,消息未通,甚至连面都没见一个,就急着四处奔波?这背后是否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安排?她越想越觉得不安。颜坞挨着她坐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他看着她疲惫的神色,心口一阵发紧。玄烨失踪已久,踪迹全无,谁又能保证一定能追上?万一明天追不上,她好不容易撑起来的一点希望,怕是会碎得更彻底。旋翊蹲在墙角,看见池菀眼尾泛红,心口像被揪了一下。“累了就歇会,别硬扛着。”洞口外,隳鸢正翻动野兽肉。他手法熟练,可心思却早已飘向山洞深处那个红着眼眶的女孩。陆圪坐在旁边,拿根树枝戳着柴火,目光老往山洞里瞄。“隳鸢,你说池菀是不是心里一直闷着?要不明天我去摘点野果给她?”他知道她不喜欢吃果子,可还是忍不住想试试。隳鸢斜了他一眼,冷笑。“她现在要的不是果子,是找她爹。”他太了解陆圪了,傻乎乎的,心善得过分。可池菀心里的空缺,不是几颗果子能填补的。她不光哄得陆圪团团转,连颜坞和旋翊都被她牵着鼻子走。隳鸢冷笑了一声,低头继续翻动肉串。他见过太多人被池菀那双清澈的眼睛迷惑。这姑娘,看似柔弱,实则手段高明。旋翊更离谱,连夜撕了珍藏的兽皮,熬到天亮给她缝了件衣裳。这手段,真叫人服气。隳鸢当时看着,心里竟生出一丝嫉妒。他从没为谁做到这般地步。可她干嘛非得急着找爹?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许久。按理说,玄烨失踪已有些时日,若真出了事,早该有消息。可她为何如此执着?隳鸢眯起眼,盯着火堆,心中隐隐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欧言站在洞口那块大石头上,眼睛盯着远处的林子。他眸光微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这时,象族族长站在半山腰的山洞前。洞口被藤蔓半遮,阴暗幽深。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洞内每一个角落。确认无人窥视后,才缓缓迈步而入。洞里,一个壮实的雄性正蹲在火塘边编竹筐。火光映照下,他额角的疤痕若隐若现。听到脚步声,他并未抬头。“族长,有事?”他放下竹条,缓缓站起身。风靖眉头一皱。“玄烨家的丫头?就是那个……我当初拒绝的?她怎么又回来了?”族长坐在石凳上,双手搭在膝头。“是啊,就是她。她这次不是为了别事,是来找她爹的。我刚跟她见过一面,说实话,这姑娘真不错。人长得漂亮,说话细声细气,性子温软和顺,一点没有大小姐的架子。临走前还特地向我道了谢,说感谢部落这些年照应她阿爹。”“你说,这么通情达理的雌性,哪找去?当年玄烨为了她,翻山越岭,跑遍三十六个寨子才找到合适的聘礼。你当时却因为一点意气,把人家一句话就推开了。那会儿你脑子一热,真是糊涂透顶。错过她,我跟你讲,你这辈子都未必能再碰到一个比她更合适的。”风靖缓缓抬眼,眸光冷淡地扫向族长。“族长,你还记得我为啥拒绝她吗?难道你忘了当时她说的话?还是你觉得,那些话无关紧要?”族长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日他在场,清清楚楚听见那小姑娘说出一番话。“我不想嫁一个只靠天赋、毫无耐心的雄性。”这话传到风靖耳朵里,直接惹得他转身就走,连解释都懒得给。从那以后,两家便断了往来。族长抿了抿唇。“风靖,我知道你心高气傲。可人总是会长大的,想法也会变。你听我的话,去看一眼。真的,就一眼。”“你不过是顺路送点肉,看完了,觉得不合适,扭头就走,也不耽误什么事。他们一家明早就启程离开,回他们的主族去了,这一走,说不定再无相见之日。你要真错过了,将来后悔也晚了。”风靖沉默许久,终于动了身。他提起挂在臂弯上的兽皮包裹,里面是一大块烤得金黄焦脆的后腿肉。随即一步步朝东边那个空置已久的山洞走去。他倒想瞧瞧,能让玄烨为她满山奔走的雌性,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又凭什么一口气挑了五个雄性,全都说不满意?,!他就不信,她能有多惊艳。刚走到洞口。火边正低头拨弄柴火的隳鸢察觉动静,猛地抬头。他一眼瞅见风靖胳膊上那圈深蓝色的兽环,眉头立刻一皱。“你谁啊?来这里做什么?找谁?”“我叫风靖。”“族长叫我给池菀送点肉,说是她远道而来,不能亏待了客人。”洞里头的池菀原本正靠在铺着兽皮的石台上闭目养神,心情低落。但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名字,她不由自主地睁开眼。虽然不想见他,可人家是奉族长之命送东西来的。若装作没听见,未免太过失礼。思忖片刻,她还是撑着石壁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缓步走了出来。一踏出洞口,就看见了风靖的身影。银蓝的发尾垂落在肩后,脸型线条利落分明,眉骨高耸。他尚未结契,身上却没有寻常青年的躁动。如此年轻,竟已稳稳踏入蓝阶行列。“麻烦你跑这一趟了。”池菀站定,衣裙下摆随风轻轻拂动。风靖一见她,心跳骤然加快。她长发微卷,色泽是少见的浅紫色。风一吹,发丝轻轻飘起。皮肤净白,压根不像传闻里那个目中无人的雌性。池菀摆摆手。“替我谢谢阿叔。我们自己猎了点,够吃了。这肉你带回去吧。”风靖的手猛地一僵,差点把手中那条兽腿扔在地上。他本来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的。什么雌性敢挑五个兽夫?这不是找麻烦是什么?:()娇软恶雌想休夫,五个大佬悔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