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
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嗓子。
剩下的匪寇如梦初醒,哭爹喊娘地转身就往林子里钻。
“谁动,就射谁。”
锦衣男子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似乎在道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手臂微抬,弓弦再响。
“嗖!”
又一根箭矢离弦而出,这一次,目標是百步之外一棵合抱粗的老树。
在眾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根看似纤细的箭矢,竟如热刀切牛油一般,硬生生穿透了厚实的树干,木屑四溅!
百步穿杨!
眾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是何等箭术,何等臂力,若是射在人身上,只怕穿著铁甲也得被射个窟窿。
这下,再没人敢动了。
那些刚跑出几步的匪寇,一个个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噗通!”
匪首第一个跪了下来,把手里的横刀放下,对著锦衣男子磕了个头,梗著脖子:“俺有眼不识泰山,衝撞了二位贵人,还请贵人高抬贵手,放俺们一条生路。”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倒在地,额头砸在黄土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仿佛在用自己的脑袋夯实地面。
他们本是附近村子的佃户,实在被苛捐杂税逼得活不下去,才拖家带口逃进山里,想靠打劫混口饭吃。
可他们这副模样,一伙人都凑不出五把横刀,能劫个甚么道?
富贵人家以及商队,人家都有护院,他们打不过,也不敢打劫,落单的旅人又都是穷鬼,没甚油水。
今日好不容易开张,结果又踢在了钢板上。
横竖两个字,倒霉!
锦衣男子把玩著长弓,开口道:“我这次入歙州,来的匆忙,身边正好缺些伺候打杂的僕役。我看你等手脚还算麻利,往后就跟著我了。”
“啊?”
包括匪首在內,所有人都傻眼了,愣在原地,脑子彻底宕机。
这是什么路数?
须知,他们可是匪寇啊!
“怎么,不愿?”锦衣男子眉毛一挑,杀气一闪而逝。
“俺……俺愿,俺愿!”
匪首面露苦涩,只得硬著头皮应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况且,此人看著不凡,想来身份不一般,况且能有口饭吃,谁他娘的愿意当山贼!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