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耳朵鼻头髮酸,莫名想哭,“梁头儿,是我……你怎么了呀?他们怎么还把你关著?是不是你偷肉乾的事儿——”
“耳朵,耳朵!你先听我说。”梁黑子这会儿可没空跟他討论肉乾的事儿,赶紧打断。
耳朵瘪著嘴,瓮声瓮气“哦”了一声。
梁黑子眼睛盯著小孔上的那个嘴巴,脸上儘是防备,“耳朵,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谁带你来的?”
“没谁,我自己找过来的。”
耳朵一五一十说了自己找他的过程,梁黑子这才鬆了口气,转而盯著帐门。
“耳朵,我问你,我梁黑子平时对你好不好?”
耳朵想也不想就点头,“好!”
“那梁头儿求你帮个忙,你別告诉任何人,也別问我为什么,照做就行,成不成?”
耳朵把眼睛凑到口子那儿望著他,“什么事儿呀?”
梁黑子努力调整表情,装出轻鬆的样子,“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对我来说挺重要,你就说能不能帮吧。”
“能!”耳朵不假思索的点头,“你说。”
他大半夜的不睡觉,摸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帮梁头儿嘛。
藏在一丈开外营帐阴影里大气儿都不敢喘的宋爭鸣啥都听不见,光听到这句斩钉截铁的“能”,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梁黑子单腿跪在地上,用力按著膝盖,压抑著躁动不安的心绪,话到嘴边又犹豫了片刻。
实在想不到更好更保险的办法,才说道:“你现在去粮秣队的宿帐,被哨兵拦下后,你就说找乙队的包小树。”
不知道为什么,耳朵脑子里突然窜出封延下午说过的『通敌罪』,心底猛的一咯噔,疑惑且防备的问:“找他做什么?”
该不会是要给那个什么包小树送信吧?
“什么都不做,你就看看他在不在,再回来告诉我就成。”
如果在,那就是虚惊一场;如果不在,那他就得做好准备了。
“只是看看在不在?”耳朵有些懵。
包小树在不在,跟梁头儿有什么关係?
“对,看完马上回来告诉我,悄摸儿的,別让別人知道。”
“为什么呀?”耳朵满腹狐疑的追问。
梁黑子垮下脸来,垂眸掩去眼底的阴沉,待调整好了才重新抬眼看他。
“你刚刚答应我了,不告诉別人,也不追问原因,照做就行。”
耳朵继续追问:“可是为什么呀?他在不在跟你有什么关係?”
梁黑子强压著心头火气,转动脑筋想要现编一个理由,可时间紧迫,又火烧眉毛了,他这脑子根本没办法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