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库也打起精神的样子。
“还有海外,我于南直隶还有些门道,几位先生都熟识,届时将藕煤售卖海外,照样能够赚到银子!”
“这样便对了!”
李明性露出一丝笑说道。
“活人还能寻不到门道?他张士元再厉害,也不过是在这京畿一带,若到了南直隶便是另外一幅光景。
关外是咱们的天下,南直隶则是先生们的天下,更不要说海外了。
他这西山藕煤,也不过给咱们做嫁衣罢了。”
“哈哈哈~”
一时间三人发出快意地笑,可笑着笑着却越发干涩。
无论怎么讲,此战却已然是输得不能再输了,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子气。
遥想当年“隆庆议和”,朝廷封贡互市,令晋商们一夜之间崛起,可以说得上是春风得意,普天之下有谁敢招惹他们?
这才过了不到十一年,便有人嚣张至此了!
想了想,范永斗冷不丁提到。
“我听闻,近来宫中,有一新入宫的郑嫔很是受宠,此女出生京畿,根基尚浅。”
李明性也捋须说道:“老夫想来,昔日皇帝于宫中临幸那名宫女,再过两月余便要生产了吧?
届时若生出个皇子来,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几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不同的意味。
一场激烈争论后,几名掌柜都乏了,正巧在这京郊宅邸休息。
宅邸外一百余名家丁看守,可谓是将安全性拉满了。
几人即将分开之时,李明性手底下的管家,不免上前询问说道。
“老爷,还有一事要请您定夺,这三人还有一家老小呢,他们借了钱庄欠款,怕是收殓尸体,办个丧事都不成了,您看这。”
“他们苦,我们便不苦了?”李明性板着脸说道。“没什么法子,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裹个草席不就成了?”
“是啊。”那王登库也很是纠结的样子。“不是我等不愿出手相助,实在是帮了这一家,那家家都要帮。
我等也损失惨重,实在是难以为继。”
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终究是没有再言语。
“还劳烦游先生通报一二,学生这实在是十万火急,半点不敢耽搁啊!”
在张府门外,许国拉着管家游七,求爷爷告奶奶的模样,堂堂吏部侍郎险些给一个管家跪下了。
“不敢当~不敢当~”
游七连连摆手,自张居正病后,他便收敛许多,再也不敢如从前那般嚣张。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许侍郎,非是小人不愿给你通报,实在是我家老爷忙得很,近来在书房内静养,受不得外人打搅。”
游七指了指一顶离开的轿子说道:“许侍郎且看,近来想见我家老爷的可谓多如牛毛,若真一一见了,朝堂之事倒也不必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