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指了指身旁的煤油灯。
“张士元天纵之才,所发明之物皆是有用的,母后先前日子身子不适,不还是仁民医馆的大夫医治完毕?”
“你倒是对他很是了解?”
朱尧媖脸上一阵尴尬:“儿臣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罢了罢了~”
李太后连连摇头,无可奈何的样子。
“哀家却也管不了这许多,自从乾清宫回到慈宁宫,朝政之事已然与哀家无关了”
后宫不得干政治,这是太祖传下来的铁律,几乎无人敢违背。
除开是非常时期,诸如土木堡之变后的孙太后,皇帝被俘,朝廷上下群龙无首,便需要太后来坐镇支持郕王朱祁钰登基。
从前,万历皇帝冲龄践阼,还需要她这个皇太后来主持大局,现如今,除非万历皇帝搞得天怒人怨,否则李太后还真没有干政的道理。
“嗳——”
李太后重重叹了一口气,想到前次老父李伟进宫觐见,请求她帮衬一下晋商。
晋商与李家一脉相承,自然是要好好协助一番。
李太后甚至将潞王都推了出去,可在藕煤事件之后,她便有些犹豫了。
这些人做得太过火了,若任由他们争下去,怕是要引火上身。
李太后不免发出一阵感慨:“那张士元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亦正亦邪的模样,你说他坏,成日里坏人心术,你说他好,却也救人无数。”
“儿臣观此人,心眼倒是不坏的,就是办事手段不同寻常一些。”
听朱尧媖这话,李太后当即眯起眼睛,有些警惕地说道。
“怎么?你见过此人?”
“啊”朱尧媖脸上一阵潮红。“母后说的什么话,儿臣几乎未曾出过皇城,如何能够见过张士元。”
“儿臣不过是读了些报纸,听闻了些传言罢了”
“少看些报纸,多熟习女工才是正事。”
朱尧媖身子打了个颤,连忙行礼乖巧说道。
“儿臣遵旨。”
“罢了。”
李太后自织机上起身,挥了挥衣袖,似是沾染了满身的疲倦。
“朝堂之事,自有大臣皇帝去忧心。”
“母后能这样想,自然是好的。”
朱尧媖心里头有些庆幸,恭敬行礼。
可李太后却话锋一转说道:“朝堂之事可以不管,可后宫之事不得不管!”
“母后说得是”朱尧媖也有些无奈,“景阳宫一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