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树庭的清晨,阳光依旧准时洒落,却仿佛带着一丝与往日不同的、微妙而凝滞的气息。当墨徊揉着眼睛,像往常一样跟着白厄走出房间,来到餐厅准备用早餐时,所有早已到场的人。目光几乎在同一时刻聚焦到了他的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聚焦到了他裸露皮肤上那些若隐若现的痕迹上。(过程没写,真的)那些痕迹如同某种无声的宣告,刺目地烙印在墨徊白皙的皮肤上,也狠狠地烙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里和心里。空气瞬间凝固了。风堇手中的勺子“哐当”一声掉进了碗里,脸唰的红了。万敌正在倒牛奶的动作顿住,醇白的液体溢出杯沿都毫无察觉。那刻夏从古籍中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射向白厄。遐蝶微微张开了嘴,手中的笔停顿在纸页上。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墨徊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气氛的异常,也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勋章”。他像往常一样,很自然地就想往白厄身边凑,甚至还因为没睡醒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尾泛着生理性的泪花。而白厄——他站在那里,承受着所有人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羞愧或是试图解释的表情,反而是一种彻彻底底的,破罐破摔的麻木和无所谓。那眼神仿佛在说: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发生了。我干的。随便吧。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反正该注意的(大概?)我都注意了(比如没真的伤到他?),还要我怎么样?他甚至几不可查地挪了一下脚步,更靠近墨徊一点,是一种下意识的、带着点占有欲的维护姿态,尽管他脸上还是一副“生死看淡”的死鱼样。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无疑更加点燃了某些人的怒火。“白厄……”万敌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蕴含着即将爆发的熔岩。他缓缓放下了牛奶壶,手掌缓缓握紧,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就在这时,墨徊似乎终于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眨了眨还带着睡意的红色眼睛,看了看面色各异的大家,最后仰头看向身边的白厄,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脸上绽开一个灿烂又带着点羞涩(?)的笑容,猛地伸出手抱住了白厄的腰,用雀跃的、带着分享喜悦的语气大声说道。“白厄!昨天晚上的游戏(看书前的大富翁)好玩!今天我们还继续好不好?”“游戏”……“继续”……这两个词如同最后的审判,砸得所有人头晕目眩,也彻底击碎了万敌的理智。“呵。”那刻夏发出一声冰冷的、几乎能冻结空气的嗤笑。他猛地合上书,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墨徊面前,完全无视白厄,一把抓住墨徊的手腕,声音冷硬不容置疑:“你,跟我来书房。立刻。马上。”墨徊被那刻夏罕见的严厉吓到了,尾巴下意识地卷了起来,求助似的看向白厄:“白厄?”白厄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那刻夏一个冰冷的眼刀扫过来,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用一种复杂的、带着点自暴自弃的眼神看着墨徊,哑声道:“……先去老师那里。”那刻夏几乎是用拖的,把一步三回头的墨徊带离了餐厅,方向直奔他的书房,看来一场关于“生理知识”、“安全措施”以及“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紧急强化教育是不可避免了。墨徊:“可是,老师……”那刻夏:“没有可是!晚上就该好好睡觉!”墨徊:“为什么晚上大富翁不能玩啊……”那刻夏:“……”那刻夏:“?”而餐厅里,在墨徊被带走后,最后一丝缓和的气氛也彻底消失。万敌一步步走向白厄,每走一步,地面的震动似乎就加强一分。他停在白厄面前,看着他,金色的瞳孔里翻滚着难以言喻的怒火和一种“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终究还是被猪彻底拱了”的痛心疾首。“好久没切磋了。”万敌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传来,每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白厄。来吧。”白厄看着万敌那沙包大的拳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懒得挣扎一下。他点了点头,一脸无所谓:“哦。好。”反正他已经看开了。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挨顿揍而已,还能怎么样?说不定挨顿揍,他心里还能好受点。于是,树庭的训练场上,很快传来了令人牙酸的肉体碰撞声和闷哼声。白厄基本上没怎么还手,全程处于被动挨打状态,但万敌显然也控制了力道,旨在教训而非真正重创。风堇听着外面的动静,坐立难安,最终叹了口气,开始准备等下可能要用到的伤药和化瘀膏。遐蝶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训练场边,安静地看着,手中的笔依旧在记录着什么,有点纠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整个树庭都弥漫着一种极其荒谬、无力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氛围。还能怎样呢?打也打了。骂也懒得骂了(毕竟白厄那副死样子骂了也没用)。教育还在进行中(指望那刻夏能给墨徊脑子里塞进点常识)。归根到底,就像遐蝶最早说的,防不住。墨徊喜欢。白厄……看样子也放弃了抵抗,甚至可能还有点乐在其中?虽然他现在一副死鱼样。除了接受,他们还能做什么?难道真的把白厄剁了喂大地兽?那墨徊估计得哭死。大地兽也不吃。于是,在一种集体性的无奈的带着点自暴自弃的“算了算了,由他去吧”的心态中……树庭的众人,最终默许了这场由一个小魅魔的无意识“勾引”开始,以一位守护者的彻底“沦陷”告终的、超乎所有人预料的关系。树庭的日常,注定要进入一个全新的、鸡飞狗跳又或许暗藏甜蜜的篇章了。而大家唯一能达成的共识是:看紧点,至少别让某些“游戏”玩得太过了!尤其是,绝对不能再搞出什么更惊人的“意外”来了!当然,这个愿望能否实现,就要看墨徊的学习能力和白厄那所剩无几的定力了。白厄挨完揍,龇牙咧嘴地被风堇上药。墨徊也结束了那刻夏长达数小时的“生理与情感知识紧急恶补”,小脸煞白,眼神发直,仿佛被塞进了一整本百科全书,摇摇晃晃地回到客厅。那刻夏跟在他身后,脸色依旧冰冷,但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丝——至少墨徊现在理论上知道有的“游戏”不能随便和人玩,以及某些行为可能会带来的严重后果了,虽然他能理解多少有待商榷。餐厅里气氛依旧尴尬而沉默。万敌抱着臂坐在一旁,周身低气压盘旋。风堇小心翼翼地给白厄涂抹药膏。遐蝶安静地坐在角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有些话,必须摊开来说了。最终,还是风堇作为最温和的代表,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她先看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却依旧摆着张“随便吧”木头脸的白厄,语气复杂地开口:“白厄阁下……事到如今,我们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责备的话。”“我们只想知道……你对这件事,对墨徊……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的目光锐利起来,“不要再用那副死样子敷衍我们,说真心话。”所有目光都聚焦到白厄身上。白厄沉默了一下,脸上的麻木终于褪去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无奈,认命以及一丝……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柔软。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嘴角,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我能怎么想?”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一开始,我觉得我完了,罪该万死,亵渎了自己养大的孩子……我挣扎过,躲过,痛苦得要命。”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正偷偷用尾巴尖勾他手指的墨徊,眼神更加复杂:“但你们也看到了……躲不掉。”“根本不是对手。这家伙……”他指了指墨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都像……像专门克我的一样。”“我知道这听起来像借口,但……”白厄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我认了。”“是好是坏,是孽是缘,我都担着。”“他是墨徊,是我从那么小一点看着长成这样的……我……我没办法推开他,也不想推开了。”他的声音到最后,带上了一种破罐破摔后的坚定,甚至是一丝极淡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们要打要骂,我受着。”“但人……我是不会放手的。”事,我做了。情,我认了。罪,我担了。这番话说得算不上动听,甚至有些粗糙,远没有他平日里辩论那般巧言迭出,却异常坦诚,将他这段时间所有的挣扎,崩溃直到最后的认命和一丝隐秘的接纳,都摊开在了众人面前。众人沉默地听着,心情复杂。白厄的态度无疑坐实了他们的猜测,但也奇异地让人稍微放心了一点——至少,他不是抱着玩弄或轻率的态度。接着,风堇又将目光转向一脸懵懂、似乎还没完全从“知识轰炸”中回过神来的墨徊,语气放得极其温柔:“oo,你呢?你……你对白厄,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喜欢’有很多种,你现在对白厄的‘喜欢’,是哪一种呢?”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又触动什么奇怪的开关。墨徊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复杂的问题。他看了看风堇,又看了看身边一脸紧张(虽然努力掩饰)的白厄,最后低下头,玩着自己的尾巴尖,小声地、却非常清晰地说。,!“:()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