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撑著身子走到棺材盖前,想打开再看娘亲寧郭氏最后一面。
“妹子,这可不成。”
寧可金见了赶忙拦住,其他叔伯如寧学瑞、寧学师等寧家长辈,也纷纷劝说:“绣绣,还是让你娘入土为安。”
“好了绣绣,別再胡闹了。”
……
眾人劝说下,寧绣绣似乎只能屈服。
可千钧一髮之际,忽然一道沉稳的声音突兀响起:“开棺!自家孩子见她娘最后一面,有什么不妥当的?”
寧学祥一发话。
眾人顿时交头接耳,却没人敢像劝寧绣绣那样去劝寧学祥。
寧绣绣是晚辈,可寧学祥是寧家一大家子的领头羊。
见亲爹发话,寧可金也愿意顺著妹子的心意,带头把棺盖稍稍打开一些。
看著棺材里的娘亲,本就哭成泪人的寧绣绣,泪珠更是“唰唰唰”不停地往下滑,一声一声唤著:“娘……娘……”
寧可金拍了拍她的身子,轻声道:“好了妹子,看也看过了,可千万別耽搁了,时辰不早了。”
这时,寧绣绣也听人劝。
封大脚扶著她往后退了退,棺材重新合上、密封盖好。
寧可金这才继续领著队伍,再度出发。
寧郭氏入了土,下葬的事也总算结束。
寧家一大家子人各自散去,寧学祥、寧可金父子二人返回宅中,寧绣绣也跟著封大脚回了封家。
封二则跟著筐子去了县衙一趟,办理之前更换地契的事儿。
渐渐的,外面天黑了。
筐子回了寧家,封二也回了自己家。
一到家,封二手里捧著那张盖了红戳的地契。
地契上的名字已从寧家改成了封家,足足十五亩地,还是全村上下几乎最好的田,妥妥的良田。
这地轻轻一翻,每年的收成保准比普通良田多出好些来。
昏黄的油灯光下,封二眯著小眼珠子,在自家堂屋里捧著地契,怎么看都打心眼儿里喜欢。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平生只愿再多开两亩地、凑够二十亩的心愿,就这么轻易实现了,而且还不止二十亩。
如今加上自家原本的十八亩,眼下可是成了三十三亩,真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