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明几许温热的呼吸也落在了雁萧关的耳边。
雁萧关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
明几许很是镇定,手指顺着雁萧关结实的臂膀滑下,牵起他的手环在了自己腰间。
与他暧昧的动作不同,他落在雁萧关耳边的声音冷静至极:“你们是打算今夜行动?”
雁萧关只觉冰火两重天,有什么东西在他心脏里渐渐鼓动,就欲喷涌而出,可头脑却理智地知晓,明几许此举并无他意,只是借机同他商量攻打海盗的计划。
他两人的动作也被投在了窗扇上,外面两个海盗见到,皆羡慕地撇了撇嘴,脸上扬起一抹□□的笑。
其中一人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道:“早听说交南元州刺史买韩翼行事荒诞,看来不是传言。”
“你连刺史的事也知道?”
“有一次我随大哥去过一次元州,在刺史府中,听他府里的侍从悄悄说起过。”说话之人神神秘秘地道,“都知买韩翼府中美人无数,可你知道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什么吗?”
“快别卖关子了。”
“买韩翼,堂堂元州刺史大人,每次行房事都是夜御数女,还都得带着他那正房夫人一起行事,进他府中的无数烈性女子都是他的正房夫人驯服的。”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压低了些,“你可知他的夫人有个癖好?”
“什么癖好?你倒是说呀!”
“她啊,男女不忌。”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什么天方夜谭,“刚刚不还将大哥救上来的小娘子带去房里了。”
“什……什么?”
“不然你以为大哥方才为什么不拦着?”海盗奇道,“听说买韩翼之所以这么宠爱她,正是因为她能帮着买韩翼一起折辱后院的姬妾……”
听到这处,雁萧关胸膛一震,忧心陆从南能不能保住贞操,面上便带上了一丝着急。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想法,明几许低笑道:“放心,都是假的,她不会对你那小跟班如何。”
雁萧关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动作愈发暧昧,他忍着心下躁动,准备好好同明几许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明几许却像是打定主意要让他不好过一般,指尖勾起雁萧关的腰带,身子紧紧挨在雁萧关宽阔的胸膛上,婉转声音再起:“公子这般紧绷,倒像是怕我吃了你。”
温热的气息扫过雁萧关泛红的耳尖,他甚至故意在雁萧关的膝头上挪了挪,裙摆滑落至两人交叠的膝头,在昏黄的烛火下,勾结成一团暧昧的形状。
听到这声,雁萧关还未有反应,窗外的两名海盗却竖起了耳朵,靠近窗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雁萧关喉结滚动片刻,脖颈弓成一道僵硬的弧度,搁在明几许腰间的手猛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腔里翻涌的灼热让他下意识道:“够、够了……”
话音未落,明几许突然咬住他耳垂,含糊的声音裹着滚烫的呼吸:“窗外那两个蠢货还在呢。”
雁萧关猛地抓住对方手腕,却被明几许反手扣住压在两人之间,再俯身时,发间珠钗垂落的流苏扫过雁萧关的唇角:“船队中有三百是我手下的人,可配合你们行事。”
雁萧关浑身一激灵,浑身燥热的同时,努力在飘摇不定的水波中找回了一丝理智:“你又有什么目的?我……”
雁萧关话未说完,便被明几许用嘴唇封住了后面的话,柔软的触感擦过唇角,却只是虚虚一晃:“放心,此次我的目的与你殊途同归,我要船队的海盗葬身海底。”
突然,明几许一手扯开雁萧关的领口,喷出的热气在雁萧关的下颌处一晃而过。
雁萧关脖颈扬起,颈侧动脉鼓张不绝。
明几许从口鼻间哼出一声低笑,唇角若有似无地沿着跳动不停的血管往下蔓延,落在了雁萧关的锁骨处:“忍过这阵,等外面两个蠢货信了我们的戏码,便是机会。”
窗外传来海盗调笑的口哨声。
雁萧关只觉双侧太阳穴突突直跳,既恼恨这被迫的亲密,又不得不配合这场戏。
明几许察觉到他的僵硬,指尖轻轻抚过他紧绷的腹肌,在他耳边呢喃:“放松些,你抖得跟个筛子一样,可不像是当日在午门杀人不眨眼的五殿下。”
窗外传来悉悉窣窣的脚步声,在雁萧关彻底忍耐不住之前,两名海盗终于骂骂咧咧地往船舱另一头走去了。
明几许耳尖微动,确认人走远后,才松开挟制雁萧关的手,起身时还不忘整理被扯乱的衣襟,眉眼间哪还有方才的旖旎:“今夜他们不会来了,要动手便趁现在。”
雁萧关迅速整理好领口,喉间还残留着温热触感,他强压下心中异样,沉声道:“我带来的船舱中有数个木箱,木箱表面是药材,其下却是干柴、硫磺和鱼油,见火即燃。”
明几许听他说话的功夫,将发间的珠钗全部取了下来,随意扔去一旁。
这也便罢了,他的手移到腰间,很快,腰带落在地上。
雁萧关的眼神逐渐变得惊诧,就在他的思想忍不住往见不得人的方向拐去时,明几许外面的衣衫已落地,露出……
里面黑色的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