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时,姜正乾便將昨夜得知的事告诉姜承寿。
他虽有些意外,倒也並没有多说什么。
待到日头升高,几人回去时,却有一件奇事。
只见后院墙角下,昨夜被姜正杰放到一里多外田埂下的那只蟾蜍,居然又趴在那里,咽下的泡子不住地鼓动。
“真奇事也。”
姜承寿忙唤人把大门紧闭,走上前仔细看这蟾蜍。
只见它除了大的过分外,倒没有別的稀奇之处,人到了跟前,也不见它有什么反应,不像具有灵智的样子。
既无灵智,便跟仙人所说的灵物搭不上边。
往年也常有人遇见蟾蜍时並不打杀,只是铲著扔到远处,但第二天或是过几天又会见到。
至於是不是同一只,却也无法考究,想来这东西天性如此。
姜承寿得此判断,不免心下有些失望,便让姜正杰到了晚上再把它丟出去,不信它还会回来。
见父亲进了屋,把他娘也叫了进去,两位兄长也都各自走了。
姜正杰打来一盆水,浇在那蟾蜍身上,蹲在跟前兀自观看。
他也不过岁將十八,还有些少年心性。
往日见这东西,只觉得丑陋不堪,从未细看过,此刻看来,倒觉得有几分憨態。
忍不住伸手在其头顶摸了摸,那蟾蜍像是不大乐意,眼膜半眯,抬起一只爪子挠了挠头。
“你这东西倒也有趣,今晚我把你再拋远些,你若还能回来,我便让你住在我家。”
姜正杰一边说著,一边又打来一盆水,浇在那蟾蜍身上。
屋里,姜承寿脱了个精光,让吕么妹找来件乾净衬裤换上。
“镇上要招兵丁,说是建民团,我打算让老大去,如此一来,今年秋税能少四成。”
吕么妹闻言,喜道:“这倒好啊,今年天这么旱,都说朝廷会少税,不然活不成了,这果真就少了,咱们出点力也是应该,就叫老大去辛苦一趟吧。”
姜承寿只是冷笑一声。
顿了顿,又道:“听雪兰说,她跟你说了我们在修仙?”
吕么妹拾起脏衣服,道:“说了,我又不懂,她说是好事儿,还叫我別给旁人说,看你们遮遮掩掩的,我对谁也没漏半点。”
姜承寿暗道,这老大媳妇倒是心思玲瓏。
他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就等著享福吧,既然你都知道了,也省得我费口舌,正好,你记下,往后做饭菜,不用辣子、麻椒、葱蒜、韭菜等物,此类重味之物,於我等修行不利。”
言罢,姜承寿戴上草帽,便往村正刘志峰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