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美人。
“雕虫小技,在你面前依旧是不值一提,挠挠痒罢了。”她倚着轿辇,支起下巴,慵懒的看着柳葙黎,“没想到你养的这条小蛇会中了计,这次的见面礼倒是有趣。”
柳葙黎心平气和,对她的话语并不在意,“你若是过路,那便走吧。”
毒浅歌轻笑,摇摇头,“不。柳葙黎,我是特意来寻你的。”
柳葙黎半张脸掩在斗篷之下,面色难辨,“既如此,便不奉陪了。”
说着便要裕平带他脱身。
毒浅歌甩手挥袖,投掷出一枚器物直冲柳葙黎面门而去。
他动都没动,那物什被裕安手快的截下。
毒浅歌依旧笑得松散,懒洋洋开口,意有所指:“你可得仔细瞧瞧,那是什么。”
裕安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截下来的东西,那是一枚玉簪。
北洲产铁器玉石,西邑产绵绸丝帛,东陌产粮与木器,各自为王。
而他手中的玉簪是极其稀缺的玉器所制,所属之人若非各国皇室,那便只剩北洲尊贵之人了,答案呼之欲出。
宁兰因在毒浅歌手上。
“殿下。”裕安唤他。
看来今夜,宁小姐她们迟迟未来赴约,还是如殿下所想,出了变故。
裕平和裕安都在等柳葙黎的命令,今夜能不能脱身,全在他一念之间。
静默许久,柳葙黎才沉沉开口:“毒浅歌,带路。”
她敛起笑容,定定的看着柳葙黎。
拍拍手,手下的人便将他们三个围在了一个包围圈中,有人想要拿绳子将他们捆住,裕平和裕安都顺从的配合。
等到最后要捆到柳葙黎身上时,毒浅歌开了尊口,轻声下令:“不准动他。”
手下听令,拿着绳子退了下去。
毒浅歌的轿辇走在前方,柳葙黎与她并排而行。
她只手倚在轿辇上,支撑着自己的脑袋。
在回去的路上,她时不时的侧目看一眼身旁的柳葙黎,略带不解。
娘亲向她笃定,只要她寻来那女子身上的一信物,拿给柳葙黎看,他便会乖乖跟她回去。
当时她只以为娘亲在说笑,准备好了人手,拼尽全力要将柳葙黎带回去的。
哪成想,她只是从那被控制的姑娘身旁路过,记得娘亲的话,随手取了件能表明那姑娘身份的东西,他竟真的如娘亲所言,乖乖的跟自己走了。
毒浅歌不解,也不懂得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娘亲眼光毒辣,料事如神。
她要向娘亲请教的东西还有很多,这样,她才能更好的接手西邑。
回邑山行宫的路还有很长,毒浅歌在轿辇上闭眼小憩,想着自己能瞒住檀酎几时。
只有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安身,才能减少他对自己的监视,让他短时间之内不能掺和进来。
皎洁的月光升起而又落下。
旭日东升,踏着晨露,柳葙黎跟着毒浅歌再次进入了这邑山行宫之中。
看着如儿时记忆里一成不变的宫墙,原本淡忘的过去,又缓缓浮现在柳葙黎的脑海之中。
蓝眸,是西邑皇族女儿的标识。
而他母亲的眸子蓝的清纯,蓝的妖艳而不自知。
他望着这所巍峨的宫殿,心中暗道:
久违了,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