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高扬,汩汩的酒水落入杯中。
毒浅歌一手拎壶,一手执杯,仰首一饮而尽,好是畅快。
醉眼松懈之间,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檀酎自她背后的大门迈步而入。
她低头,想要续杯,却发现桌上多出一抹阴影来。她缓缓回头,对上檀酎居高临下睨视她的眼眸。
酒水盛满了杯中,静静的溢出。
檀酎伸手慢条斯理地从毒浅歌手中夺过酒壶,重重的置于桌上。
毒浅歌吓的打了个小嗝,不断转动心虚的小眼神。
檀酎总是不允她一个女孩子家家时常饮酒。
每次撞见都会对她说道一番,可现在这情况,看着檀酎的脸色有点不大对劲啊。
她的小脑瓜飞速的转动。
总不能是他知道了邑山行宫里的消息吧?可她最近都安安分分的待着这里,并未露出马脚啊。
就在她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后颈猛地被人揪住,将她滴溜起来。
毒浅歌被迫与他檀酎视。
被他皮笑肉不笑的神色惊到,毒浅歌却又很快镇静下来,端起她王女的身份开口:“你来作甚?”
檀酎犀利的目光盯着她不放:“你回来西邑之后,与行宫中的女尊陛下一直有来往,对吗?”
毒浅歌将手背过身后摩挲,否认道:“我并未与行宫中人联系。”
她的小动作,被檀酎尽收眼底。他陈述:“你在撒谎。”
毒浅歌回:“我没有必要骗你。”
檀酎不买账,紧接道:“你在为女尊陛下做事,为她瞒着我。”
她摇头否认:“不是。”
檀酎伸过手绕到她背后,将她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垂眸看着她腕间的痕迹,质问她:“你将袖口攥出了褶皱,你在紧张什么?”
毒浅歌顺着低头看去,烦躁的收回手腕,拨开他拎着自己后颈的手,使气地走开他身边,摆着脸坐下。
她撒气道:“你既已心中有了成算还来质问我作甚,你直接去母亲跟前问不就好了。”
檀酎眉眼一挑。
她的那张小嘴还在讲个不停:“我都跟母亲讲了,诓骗你的事情我做不好,一到你面前就露馅,母亲就是不听,就是让我按兵不动的对付你。可现在,你都知道这些事,直接找来了,可见母亲这次失策了,还不如换了旁的人来,我好回自己宫中惬意的待着。”
檀酎顺着她的话道:“那母亲和你在密谋何事?”
毒浅歌一顿,背过身对他,没好气道:“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母亲。”
檀酎故作点头的模样:“哦,我还以为母亲除却令你绑走宁兰因的事,还将她安排我偷偷把部分新官掳进宫中的事告知于你。看来你是不知道这两件是外的第三件事喽。”
“什么?”毒浅歌扭过身来,疑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丝怒气,“母亲只告诉了我第一件事,为何另外两件事告诉了你,却不告诉我!”
檀酎无奈耸肩:“我也不知。”
她发问:“你告诉我,母亲讲的第三件事是什么?”
檀酎抬脚往门口走去,路过她面前摆了摆手:“我不知道。”
毒浅歌站起身来,对着檀酎的背影不忿道:“你就是不愿告诉我,我要去行宫,到大祭司面前告你的状!”
此时的檀酎已经来到了门口,转过身来,无辜调笑道:“我说了不知,那便就是不知,什么都不知。若你真想知道别的什么,那我只能告诉你,再有两年,苓玉就要成为你的嫂嫂了,以后可记得改口啊。”
她眼睁睁的看着檀酎离开,脑中抓住他最后的话语,飞快的思索,左右飘忽的眼睛忽而犀利的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