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葙黎在笑,像一条毒蛇一样:“母妃当年身死,只留下了一座空荡的宫殿。父皇啊,母妃不曾爱过你,想必我将那座宫殿彻底烧毁她也是不会怨恨我的。”
“放肆!”柳帝怒目圆睁。
“别急啊父皇。”柳葙黎一步步靠近,沉言低语:“小心急火攻心,当下暴毙。”
柳帝死死盯着他。
柳葙黎伸手,立马便有人将东西奉上。那是柳帝的遗诏,被他藏得很深,让人好找。
柳葙黎与柳帝仅咫尺距离,“你瞧,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他漫不经心地将遗诏打开,原以为这遗诏应是柳帝想要同归于尽的后招,可粗略扫过,引得柳葙黎冷笑。
“帝令,仅与先皇贵妃合葬。怎么,父皇就这么的没出息?”
摒弃先皇后,上赶着与一个妾室合葬。
殿内仅燃了两支烛火,柳葙黎拿着遗诏靠近烛火,身后传来哗啦啦清脆响亮的铁链声。
“住手!”柳帝怒不可遏。
遗诏被柳葙黎举着,就放在火焰的正上方。
“怎么?父皇可改变心意了?”
柳帝的眼中只有火苗窜动的模样,怕风一吹就席卷到了遗诏。
宫人将头低得很低,高举托盘至柳帝面前。
紧握的拳僵硬松开,提笔落字,柳帝心中的怒怨更甚。
墨迹未干的圣旨被呈到柳葙黎面前,他唇畔含笑拿起玉玺盖上去。
遗诏被他随手一丢扔在了柳帝脚边,他急忙捡起来将点点灰尘拂去。
柳葙黎走了。这座荒芜的宫殿重新落了锁。
裕安跟在后头,把东西掏出来问:“殿下,假遗诏给了陛下,那这真遗诏呢?”
“烧了。”
“那先皇贵妃生前住的居所……”
“就让他亲眼见着化为灰烬。”
“是。”
宁兰因坐胎月余,总算能出来活动筋骨。
柳葙黎继位的日子很巧,就定在太子妃出月子的三日后。
新帝定了年号,是为成安。
也定下了新后的封号,是为盛安皇后。
柳葙黎刚继位,前朝忙的不可开交。他每日就住在御书房不挪窝,总是要等到晚上他才会推掉所有事去皇后的凤仪宫。
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宁兰因总是愿意自己带。如今她正哄着两小只睡觉,笑得温柔似水不曾注意到有人进来。
“他们两个白日可有闹腾人啊?”
宁兰因循声抬眼就见柳葙黎已经到了她跟前。
“孩子多乖啊,白日里笑呵呵的,让人看着就喜欢。就是今日觉睡的有点多,晚上可要多折腾你了。”
柳葙黎抱住他的皇后,亲昵道:“早就说好,孩子我们自己带。白天我忙政事,辛苦你些。晚间了,自是要我一心看着,让你省心些。”
怕他吵,宁兰因给两个孩子盖好小被子,牵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