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祝童陪着他们呆了一会儿,就赶回急救小组办公室,为王文远开出了第一张处方。
“二锅头?”护士拿着处方,愣住了。
她们并非望海医院的护士,而是来自警方系统,对祝童开出的奇怪处方,还不很适应。
“是二锅头,每天三次,每次三两。”祝童肯定地点点头,接着又开出了另一张处方。
两位值班医生凑过来看,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神医李想”果然是个中医啊。
许博士来了,看到祝童的处方没什么,看他开出的另一份处方。
“每日两次,早晚各一次。一副药,只能用一次。”祝童写完了,把处方递给护士;“注意两点,一是这些药一定要去大药方抓,买到假药,与我的处方无关。第二点更重要,要请有经验的药师煎药,这最后两味药我已经注明了,要在五成火候和八成火候时放进去。早了晚了,都不行。”
低声念道:“菧苨一钱、桔梗三钱、甘蓝……”许博士接过来,一味味低声念,看完道;“别的都好说,这逆流水……”
“有点麻烦是吧?”祝童正在开另一张处方,抬起头指着窗外的浦江;“那里的水是不能用的,实在不好办的话,可以找一口地下一千米以下的井取水。上海有不少这样的深井,以警方的能量,不算麻烦。只是,万万不能图省事,用自来水、纯净水或矿泉水。”
“哦,真讲究啊。”三个西医凑到一起研究处方。
一会儿,第三份处方开好了。
“这一份,是臣药,也是每天两次,却要在主药服下两个小时后再用。二锅头,要在用主药前一小时喝。”祝童把处方交给许博士,拍拍手,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他是真的感到轻松,二锅头是为紫蝶准备的。既然不肯耗费修为替王文远修复注定要受损的神经系统,就交给那小精灵去做吧。虽然效果会有折扣,但谁让他有病呢?不受点罪,付出些代价,祝童心里更不舒服了。
这两份由望海医院的中医精英们研究出来的处方开出去了,加上二锅头,应该是三分。至于什么时候能用到王文远身上,就不是他或许博士能决定的了。
还要经过一系列的请示、研究论、检验等程序,想必会把这三份处方拿到一些中医专家面前检验。
祝童与许博士唯一能做的,只有等了。
五时三十分,万家生佛果然来了。
他们是望海中医研究会所的会员,虽然会所早已门可罗雀,电梯前有警官却也没接到禁止出入的通知。
进入会所,两人与平时一样。
先是更衣、订餐,万家海去十六层的香薰室熏蒸,然后是按摩等常规纾解程序。如果心情不错的话,万家海会到十七楼的国术馆找教头练一会儿国术,也就是简化版太极、形意之类的养生武术。
盛福对这些都没兴趣,他喜欢下围棋,常约一两位围棋高手到这里陪他下一盘。今天他没约棋手,打着下棋的名义到十五楼去找陈老了。
也怪,平时陈老或范老根本就不理会他,今天却没说,与盛福摆开棋盘,杀将起来。
今天的国术教头很陌生,身架不错,只是有些消瘦。
万家海走进国术馆,笑呵呵地与他打招呼:“师傅贵姓?以前没见过啊。”
“免贵姓韩。”教头本坐在幕窗前喝茶,看到有人进来连忙起身招呼。
他就是韩胖子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调养,虽然身体还没恢复,做个教头还是很轻松的。他还想重启炉灶,拉开六合宗的架势。祝童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怎么做人。
就这一句话,韩胖子老老实实地到望海中医研究会所做起了教头。他自知混到现在这个份上实在太失败,主要原因还是在“做人”二字上。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个一呼百应的武林大师,如今……
“原来是韩掌门,久仰久仰。”万家海能把生意做到如此大,必有过人之处。这识人只能就远超常人。虽然他只在去年的擂台上见过韩胖子一面,且对方已经从一个胖子变成瘦子了,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韩胖子为人豪爽,爱说话;万家海也是善于交际之人,两人很快就打得火热。
万家生佛不提找“神医李想”,祝童也无意去见他们。
他忙完急救小组的事就回到十二楼的诊室兼办公室,黄海去外面和以前的同事们交流,朵花正在那里等他这个大哥呢。
“朵花,告诉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祝童脱下白大褂,挂好;问正在自己座位上上网的朵花。
“是啊,我现在不是一般的穷啊。”朵花抬起头,可怜巴巴滴说;“大哥,能不能先借个一两千万?”
“一两千万?好大的胃口啊。”祝童坐在沙发上,吃惊地问;“前一段不是帮你弄了不少?这么快就花完了?”
就在四月份,祝童带着金石投资公司的股东们去西部投资时,曾给凤凰基金拉了三笔捐款。祝童觉得,有了那几千万,朵花就是再烧钱,也能烧个一年半载的。
“还不是欧阳姐;”朵花撅起嘴巴,苦恼地说;“大哥啊,欧阳姐哪儿都好,就是太能花钱了。她可不管钱从哪里来,可怜我还有苦说不出,只好叫花子似的,逮着机会就伸手……”
随着朵花的诉苦,祝童知道了她今天为什么会找到陈老他们头上募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