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福忙介绍道:“叔,这位就是解救村里大家的虞大师。”
老牛支起身想用牛身给虞妗妗下跪,被身边的人制止,他说道:“虞大人,你要问啥?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几年前附近哪个村子的人在大兴狩猎,猎杀附近山中的动物?”虞妗妗问。
按照乌金的说法,它痛恨附近的村民是因为自己的同族,以及山中其他的动物族群,曾被村民们残忍杀害过。
那种杀戮方式并不是单纯的猎食,而是一场完完全全的虐行和屠杀。
大量动物被各种陷阱残忍地折磨了数天,才痛苦咽气,导致人和兽类之间仇恨不共戴天。
她稍微一描述,老人就有了印象:“是有这么回事,几年前山中突然多了许多陷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少野兽落进去就是一死。
连我们村的村民都有人半夜走路没看清掉进去,被扎伤了,还是他打电话给家里人,才被俺们找到捞上去。”
“但我老头向大师们保证,那些陷阱真的不是我们小南村的人设下的!我们祖祖辈辈靠山吃山,虽然也会打猎,可绝对干不出那么丧尽天良缺德的事情。”
老人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说道:
“发现这件事时,村里连同周围的其他几个村子就召开了大会,经过对比山里头的陷阱,大家都怀疑山里进了盗猎者。
因为那些陷阱的坑很深,钢刺也又粗又尖锐,布置一套费时费力,还不能一击毙命,附近几个村子的猎人根本就不用那些东西……!”
第118章
从虞妗妗口中得知,村子所遭遇的灭顶之灾,和当年凭空出现的捕猎者陷阱有极大的关联,仍是牛身的老者恨不得以头磕地喊冤:
“老天爷,我们冤枉啊!”
“它寻仇寻错了人呐!!凭啥没有证据,那群畜牲就要把账算在俺们小南村的头上?凭啥啊?!!”
张有福单膝跪在地上,听到牛头锤在地上发出‘砰砰’的碰撞声,连忙伸手抱着牛脑袋、用手心去护:
“叔,你冷静点,别激动身体再出问题……”
“我咋能不激动不恨呐?全村上下大几十户,上百口子的人就这么没了!”老牛泣不成声:“我的闺女和孙子,斗了一辈子的老伙计们,全都死绝了啊!!”
半身绵羊的妇女浑身都在抖,捂着脸哭泣:“我家的娃娃又犯了啥罪,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他们丧尽天良……”
张有福情绪也有些克制不住,他看向虞妗妗郑重说道:
“虞大师,那事一定有蹊跷。”
“您就说我们市遍地是矿产,又发展重工业,附近村里年轻的劳力无论是去矿上当矿工,还是去工厂冶铁打钢筋、去建筑工地……哪一行不比蹲在山上当猎户更容易致富?”
“我年轻的时候,村子里就没多少青壮年了,都跑去县城和矿上打工,更别提现在,就村里那些老弱妇孺留守儿童,哪有能力围猎野猪啊?!”
眼瞧着老牛哭得要昏过去,一直低声啜泣的葛向雅也像是被吓到了,放声大哭。
虞妗妗见状退出房间,让张有福和其他负责的部员安抚他们的情绪。
她走到审讯室门口,推门进入。
屋里的野猪精几乎要维持不住人形,身上多个部位出现了畸变,半人半猪的模样很是诡异。
饶是精怪,经历了两天一夜不眠不休的高强度审讯,它的精神状况也很颓靡。
看到虞妗妗进来,它耳朵抖动片刻,又垂下视线一言不发。
“虞大人。”负责看守兼审讯的分部成员站起身,神情拘谨。
“怎么样了?”
“油盐不进。”部员语气愤愤:“我们告诉它小南村的幸存者们并未屠杀山中的生灵,不怀好意的另有其人,它偏不相信。”
虞妗妗观察片刻,轻嗤道:“怕不是不信,而是不愿接受真相,否则我们乌金大人岂不是从道德的制高点,一下沦为无故屠杀的恶徒了。”
这句话狠狠刺激到萎靡不振的精怪,它猛然抬头,恶狠狠盯着虞妗妗,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昨日和天师府可以通灵的走阴人,专门向地府的阴司确认过,小南村那些死于你们手中的村民的灵魂都不翼而飞,并未魂归地府。”虞妗妗对其眼神视若无睹,继续说道:
“无论是轮转大阵,还是种生基术,都不会吞噬生灵的灵魂,在你和那些速成的精怪身上,倒也没有杂斑的魂力、只有屠杀和食人后无法挥散的血腥和孽力。”
“你们没有吞噬灵魂,你说那些村民消失的灵魂,能去哪里?”
乌金语气阴沉:“那些人类,便是魂飞魄散又干我什么事。”
“确实。”虞妗妗轻飘飘说道:“不过是小南村人的死伤造成的孽障,会尽数反噬到你和其他动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