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下来效果实在惊人,都可以开个人演唱会了。大伙儿起哄,想让谢悯多唱几首,但谢悯婉拒了。
他在座位上安静地听别人唱歌,脚边放了箱气泡酒,一瓶接一瓶地喝。
喝到第四瓶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抓住。
“虽然这味道像饮料,但酒精含量挺高的。”祝辰君在旁边幽幽道。
谢悯放下瓶子,砸吧砸吧嘴,说:“没尝出来。”
“你……算了,知道你能喝。”祝辰君松开他手腕,“但就算是饮料,一口气喝那么多也不行,半夜得起多少次夜啊。”
“不会吵醒你的。”谢悯说。
“不是这个问题。”祝辰君夺过谢悯的瓶子,“小酌一下就行啦!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喝醉了多难受!”
谢悯不语。
半晌后才撑着脸颊,勾起嘴角感叹道:
“管得好严哦,阿辰。”
“……”祝辰君怔住。
是啊,他又不是谢老师的老婆,没立场管这么宽。人酒量好,想喝多少喝多少,轮不到他一个下属说三道四。
把瓶子还给谢悯,乖乖坐好。为避免尴尬,祝辰君又去点了几首歌,和包包年糕他们一起肩搭肩K歌去了。
结束后十二点半,大家意犹未尽。唱歌的几个放下话筒,回头一看,发现谢悯正抱个空瓶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姿意外地乖巧,没有四仰八叉地抬头口呼吸,更没发出什么不堪的声音,而是倚着沙发背,侧低着头,胸腔平稳地起伏。立体的眉骨在额发的缝隙中极富存在感,长长的睫毛像收翅休憩的蝴蝶。
祝辰君的指尖微动。
“二十一瓶。”
思绪被陈荞打断。
陈荞站在沙发后面数瓶子,叹了口气:“这是怎么了,唱首苦情歌把自己唱emo了?喝什么闷酒啊。”
她戳戳谢悯的肩膀,喊了声“谢老板”,无回应,又放大音量叫了声“谢悯!”,更没反应,最后看向祝辰君。
祝辰君:“干……干嘛?”
“你来喊。”陈荞说。
“噢。”祝辰君上前一步,运气,大喊,“谢老师,醒醒!”
男人没动,只是睫毛微微颤了颤。
陈荞叹:“那就真没戏了。”
她看向包包和沈谦:“这么大一只君君抬不动,你俩帮帮忙。”
……
三人一起艰难地把谢悯搬上三楼,祝辰君给谢悯掖好被子,和沈谦他们道谢,关上门,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坐在床头陪了会儿,见谢悯呼吸变得均匀,就放心离开,洗了块热毛巾给谢悯擦脸。
好在谢悯的酒品不错,喝醉了就自个儿乖乖睡着了,不吵不闹,没有任何要吐的迹象。感受到热毛巾的温度后,他眉头轻微地舒展开,下意识地把脸颊往祝辰君的手心靠。
祝辰君用指关节碰了碰那脸颊作回应,继续认认真真地擦脸。谢悯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他就停下擦拭,给掖回被子里,又伸出来,又掖回被子里,又伸出来……
“谢老师。”祝辰君放下毛巾,“你不会在装醉吧?”
被窝里的人没反应。
祝辰君淡定地站起来,对着自己的手哈了口气,被子一掀,撩开谢悯的领口就把手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