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需要保持距离,但不该比他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更远。
温樊语气有些差,但也还不至于到生气的程度。
“你最近为什么总这样?来集训那天也是,下午做实验的时候也是,做题目的时候也是,回来的时候也是,就连刚刚也是,为什么连话都不肯听我说完?你——”
“我没生气。”
江辞打断他,又抬手拉下温樊还捧在自己脸上的手。
“温樊,别多想。”
温樊仍旧盯着他的眼睛。
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不信。”温樊眯着眼睛倔强道。
温樊也是个犟驴,但这种“犟”和江辞的不一样。
他只在自己可撒欢的范围内“犟”,而在不属于他的领域,他绝对不会强制踏进去。
按别人的话来说就是,他很懂分寸。
空气安静了半晌。
江辞看着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温樊突然有些难过。
他明白江辞不肯说话的意思。
是告诫他不要多管闲事,是警告他该保持分寸,是告诉他,你没有权利这么问的意思。
是在惩罚他的故意疏远吗?
可是,他真的很不喜欢这样……
“知道了,我不问。”
温樊移开目光,挣开江辞握着他的手起身,又重新把床上的吹风机拿了起来。
顺势插上电,开到二档热风。
他垂着眼走到江辞的身后,开始给人吹头发。
风机的嗡鸣声能让温樊暂时静下心来,就算再不济,也至少能暂时平息他那颗鼓胀的心脏。
他不开心,但他还没那么成熟,他还没学会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
所以他不想让江辞看到。
而江辞也确实很识趣的没说话。
等到手里的发尾已经干的不能再干,温樊才终于关停了手里的吹风机。
他站在江辞身后轻轻开口,声音淡淡的:“那你去吗?”
江辞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樊以为他是没听清,于是把手里的吹风机放下,又弯腰问了一遍:“你去吗,周六的活动?”
江辞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到,定在原地愣了一会,才终于又偏头道:“……我实验结束是五点。”
五点。
温樊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那应该能赶上我们去唱K。”温樊说着点点头:“那我到时候等你,别放我鸽子。”
其实温樊心里想的很明白,他不该再踏足那片区域的。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该有分寸感,却还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越线,想进入江辞的领域。
但就像渴望知识的学者看到古言;就像行走沙漠的旅者看到绿洲。
他依旧没办法割舍掉自己心里那份最初,也是最原始的冲动:
他还是想和江辞再靠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