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贵妃娇笑,朝皇帝低声嗔怪道:“陛下,恒儿他们到了。”
“那爱妃今晚我去梅园找你。”他兴致缺缺地看向大殿中的众人,“恒儿和愉儿来做什么?”
“回禀父皇,”符愉看向苻越:“听闻皇兄捉到了剖心案的凶手,那凶手残暴嗜血,哥哥说担心三哥捉不到被父皇责罚,我们来求父皇从轻处罚,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我们白白担心了。”
皇帝看着台下的几人,符恒与符愉一母双胎,二人生着和贵妃相似的容貌,骄傲肆意,冰雪可爱,他不自觉软了神色。
“恒儿的伤口好了吗?”
符恒道:“父皇不必担心,多亏国师的灵药现在已经不是很严重。”
他说着伸手,手上落着一片痂。
“好,幸得国师出手护我儿无恙。”皇帝见他手上红痂语气又骤然冷下来,“护卫是干什么的?以后再有人敢伤你们直接杀了就是。”
兄妹二人脸上得意之色难掩:“谢父皇。”
皇帝看向苻越,他看起来面生,皇帝翻了许久找不出关于他的记忆,倦怠冷淡:“你既已寻到凶手直接交付妖司便可,还有什么要说与朕?”
苻越一抬手,一只困在玄铁笼里的巨兽被送到殿里,那狼蜷缩着身子还有一人高,皮毛粗糙,利齿和爪子尚带鲜血。
同时抬上来的还有一具衣衫破旧的尸体,他脸色僵白,满目震惊,胸口有一个巨大的血洞,其他各处均无伤口。
“陛下,儿臣抓到此妖时它正准备伤人,问它杀了多少,它供认不讳,该是有数十余。”苻越低着头继续道,“询其缘由,更是口出狂言,想杀便杀,哪怕是……”
“哪怕是什么?说啊!”苻煜一脸不耐。
“哪怕是当今天子,他也想杀就杀了。”
“贱畜!”符煜勃然大怒,起身拍案,“给我把它分尸街头,砍下脑袋喂狗!”
狼妖一直困在笼里,安静极了,时不时龇牙威胁,血红色眼睛盯着正对着他的皇帝,符煜有些畏惧:“还等着干什么呢!即刻行刑!”
“是!”苻越连忙命人盖上黑布将狼妖抬出去。
平静下来以后,符煜朝苻越摆手:“你做得不错,以后金都的防卫也交给你了。”
苻越唇角露出一抹笑,可这落在旁边符恒眼里刺目极了,符愉同样一脸不甘。
“等等!”
苻恒想到什么,叫住了抬尸人,他又掀开白布看过胸口。
“父皇!儿臣觉得有些不对!。”
苻越打断他:“五弟多想了,快将这狂妄无人的狼妖斩首示众才能显示天子权威。”
符恒越发怀疑,干脆道:“父皇!”
贵妃轻轻瞥他一眼,是让他住嘴的意思。
可符恒不服气,昨晚就收到苻越拿狼妖顶罪的消息,母亲明明也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苻越,为什么不说?
一咬牙,符恒继续道:“您不要被他骗了,剖心案的凶手根本就不是这个狼妖,它不过是苻越用来邀功的替死鬼而已!”
“哦?恒儿何出此言?”符煜有些疑惑。
符愉拽他的手,但符恒还是继续道:“父皇,野兽杀人难道只用一只爪吗?您看尸体上的伤口,那上面除了一个致命血洞再无其他痕迹,连挣扎都没有,若是狼妖所为,身上怎么会没有抓痕?”
“心脏是人身上最富有血气的,血狼妖虽一向嗜血,但它不止吃人心更吃人,如今尸体除了被挖了心脏,其他部位一点损伤没有,这也太过反常了。”
“苻越,你觉得呢?”皇帝看向他。
苻越急忙辩解道:“儿臣抓它时它正在行凶伤人!以上都是五弟的推测罢了,当不得真!”
符恒哼笑:“仅凭它行凶这一点就认为它是这数起剖心案的凶手,三哥也太草率了吧?莫不是父皇给的时间太短,你找不出来,才找了个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