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叶砚尘听见凌栖的话突然灵光一闪,他忙抓住凌栖的胳膊,“那我是不是可以潜进关押鲛人的地方。”
“你在说什么胡话?”哪知凌栖却突然生气了。
叶砚尘被凌栖陡然拔高的声音惊得耳鳍一颤。
“我只是说……”叶砚尘的声音弱了下去,鱼尾不安地卷曲着,“既然变成了鲛人,或许可以借机潜入……”
“你知道沧华宗怎么对待鲛人吗?”凌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剥鳞、取血、抽筋炼药——你以为他们会好好招待一个送上门去的猎物?”
“对,叶砚尘,叶善人!你是不是路边捡个狗都要费心费力救?你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了?”
叶砚尘咽了咽唾沫,不明白凌栖怎么突然火气这么大,他有些无措地往后缩了缩。
“这位公子说得没错,”海音这时突然开口,“若真有一位鲛人能成功潜入,或许能里应外合,救出被困的族人。当然……”她看向凌栖,“这风险确实太大。我并非要强迫二位,只是提供一种可能。”
凌栖静立了一瞬。
剑出鞘的锐鸣打破了这寂静。
没人看见他是如何移动的,眨眼间凌栖的剑已经架在了海音面前,剑尖停在海音眉心三寸处,剑刃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散发出冷冽的寒光。
“这忙我们不帮了。”
他向前逼近半步,剑尖随之迫近一寸。
“解药,”他盯着海音的眼睛,一字一顿,“给我。”
海音却仿佛早就料到,眼睛都未眨半分,只是轻笑了一声。
“事后我会好好报答二位的。”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不帮忙就别想要解药。
凌栖气得牙痒痒:“你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我们种族本来就已经走向末路了,若是族人回不来,我也无颜再活下去。”海音不紧不慢道,“倒是你,杀了我可就再也没解药了。”
叶砚尘从没见过凌栖这么失态,为什么,为了他吗?
“凌栖……”叶砚尘的尾巴用得不爽利,很慢地摆动了两下,游到了凌栖身边,轻轻拽住了凌栖的袖口。
“你不是有很多法宝吗,多给我点儿保命用就好了。”
凌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唰一声收回了剑。
凌栖转头看向叶砚尘,明明是长得很俊郎的人,如今被按了一双靛蓝色的耳鳍,那对薄如蝉翼的鳍片从耳际向后延展,随着水流的波动而微微颤动,平添几分妖冶,竟也不违和。
“叶善人,改天化成舍利子了告诉我一声,我好去供起来。”
叶砚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也并没有这么想要以德报怨,只是这个状况纠缠下去确实也讨不到什么好。
只是凌栖……
“你很在乎我吗?”话一出口叶砚尘又觉得自作多情,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你一直这样好像很关心我的安危的样子……”
凌栖听见这话,深深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叶砚尘,那双眼睛里似乎翻涌着很多情绪。
叶砚尘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熄了声,不说话了。
两人对视了许久,感觉空气都凝滞了。
良久凌栖才开口。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