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那个被昏君迫害得体无完肤的国家正在慢慢恢复,议论声渐渐小起来。
元家在一切慢慢变好时送来了一个男孩,理由是元惜苓膝下无子,以后恐怕无人继承大统,把这个孩子过继给她,江山不至于没有着落。
人人都知,是将元家男孩定为继承人,好让这将是彻彻底底姓了元。
除了过继元长荣的儿子元瑞以外,她还挑选了一个对于元家作用不大的女孩。
是元长兴和原配的女儿元窈。
在这孩子满月那天,母亲发了疯病,跑出了元府。
元长兴因此事受到耻笑,连带将这个孩子一起视为耻辱,有了续弦以后,更是没有再管她的死活。
元惜苓挑中元窈时没有想得那么长远,跟计划过让这孩子担起什么重任。
她只是忍不住落寞地想,自己是不是和这孩子一样,是个多余的孩子。
父母于她,有养育之恩;兄长于她,有宠爱之情。
那么顺理成章的,她于家族,有添荣增光的责任
所以这些利用,元惜苓忍受下来。
她忍不了的是,元家的人开始干政,特别是他的大哥元长荣,已经开始明里暗里给元家谋私。
她没有忘历史上无数朝代是如何覆灭的,更忘不了百姓民不聊生的源头是什么。
这样的家族一步步握紧了最高的权力,会打造一个明朗的盛世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确定不会。
这些年她都在犹豫两难的煎熬中度过。
一边是家族,是父母,是唯一能慰藉她的温暖亲情。
一边是御座背后的苍生和责任。
其中的痛苦她只和一个人诉说过。
这其实是自己和自己的博弈。
直到她带回来的小女儿插入这自我的对抗中,打破了自己博弈自己的平衡。
“如今战争也差不多了,江北在慢慢重建,一切都开始往原本的轨道靠拢,眼睛好以后,你也会去吧。”
元窈还在宋卿梧刚才的陈述中愣神。
史官没有记载的经历,如果仅仅是旁观者,怎么会如此洞察肺腑。
除非……
“你恨母皇吗?”
元窈虽然看不见,却仍然侧头往宋卿梧的方向看。
“小得不敢。”
元窈听见一声短促的笑。
“我是说,你恨母皇覆灭了大景,杀了大景的皇帝,让你失去太子的身份和尊贵吗?”
一阵沉默之后,又是一声无奈的轻笑。
“我很感激陛下,给了我自由身,让我远离了朝堂纷争。”
“而且还给了我替母后报仇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
元窈没有看见,戴着眼衣的宋卿梧抬起头,直视着窗外的阳光。
时间久了,似乎觉得有些刺眼才偏头。
“她帮了母后,那就是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