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吃早餐,待会冲个澡,今天的线上课爸给你请好假了。”
“嗯……”娄子凊歪着脖子枕在齐媮腿上丝毫没有要动作的意思。
姐姐的温柔都是有限的,齐媮托起娄子凊的头摆回沙发上:“不吃拉倒。”
娄子凊只好翻身滚到地上,身残志坚地爬到餐桌旁再盲人摸象般开始吃早餐。
在按摩浴缸里泡上半小时,娄子凊回魂百分之三十,给自己穿个裤衩套上睡裤抓着自己的枕头直奔齐媮卧室。路上还不忘吩咐自己屁股后边的两个跟屁虫给他送两个手感好贴合他身体曲线的娃娃过来。
然后这一睡,不省人事直接睡到晚上八点半,娄德山回到家恰好吃完晚饭的时候。刚醒的人吃不下太油腻的,齐媮只给他端来一碗菠菜牛肉粥和一小盅花旗参乌鸡汤。
经过漫长且舒适的一场休眠,娄子凊竟也没觉得多舒服,脑袋晕乎乎的,难道低血糖是这种感觉么?
“姐,莫媛有没有跟你说过她为什么回家会不开心?”
娄子凊醒来的第一句话这么问道。
“没有。”齐媮将餐盘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探娄子凊的额温。
娄子凊侧着头看向齐媮,眼里的意思分明是不信。
想到今天持续撒娇哀求她哄人的莫媛,齐媮苦笑一下:“她也不是什么都跟我说的,你问她会回避,我问就不会吗?大概能猜到一些,但她基本不愿意提起关于她家里的事,况且我们就算知道对她也没有任何助益。”
说到底,那是人家的家事,无论他们再怎么关心莫媛,再怎么想要为莫媛解决令她不快的事情,那都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
娄子凊明白,可就是因为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才更加地无力。
齐媮摸摸不甘心的的娄子凊,拧开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倒出温水:“别多想,我和她今天聊的很开心。倒是你,别让大家担心,起来吃饭。”
恰好娄德山从外边探进个上半身来看房间里的情况:“儿子,你爹我吃饱了,你还想找我聊吗?”
娄子凊放下水杯忙应:“聊!你很忙吗!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娄德山无奈地摊摊手:“咱家事业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平稳缓慢上升期,我上班的时候忙着战略部署,我下班不得陪陪老婆孩子?两个小的我已经陪着吃完晚饭聊完天了,你们两个大的要是没有什么别的安排我得去陪我老婆啊!”
娄子凊脸色黢黑一言不发地盯着娄德山,头上冒出六个小点。
“姐,你有安排吗?”娄子凊一副“你敢有别的安排我就闹给你看”的表情。
齐媮面不改色地说:“有,我得打个电话。”
娄子凊端起碗两三口把粥给喝光,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过不下去了!这个家我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有对象的有对象,有老婆的有老婆!他有什么?难不成要他去跟两个小学生面对面讲睡前小故事吗?
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娄子诚和严烬一起打了个喷嚏,手底下的机器人模型刚拼好一个初现雏形的底座。
“哪儿去?”娄德山趴在楼梯口问。
娄子凊飞快地溜下楼梯,手里甩着家里的钥匙和车库钥匙:“找成章!”
娄德山气血上涌吼道:“你给我站住!”
“去了不喝酒,路上不超速,赛道不玩命,一点之前准时回家。”娄子凊再三保证。
“这傻儿子……”娄德山念叨几句,左右操心不到,挥挥手告别烦恼回房找老婆卿卿我我。
齐媮先给成章拨了通电话,然后才跟赵冏视频。他们的热恋期被赵冏提出给齐媮补课的那一瞬间极速跨越至平淡期。
今天学校线上课讲的两张期末主科卷子,语文和数学,赵冏要十一点半之前带齐媮复盘完。
“学霸同志,您不累啊?”齐媮趴在桌上看屏幕里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骨分明,手背的青筋伴随着书写的动作隐隐凸起。
赵冏抬手曲指推推有下滑趋势的镜框,缓缓扬起一个微笑:“这个,取决于你今天学到了多少。”
不少,但也不多。
齐媮上课前三分钟才从娄子凊凌乱的行李箱里翻出夹层里保存地板板正正的文件夹,答案提前发在班群里,所以一上课老师直接开讲。语文讲到一半齐媮才勉强扫完一遍题对完答案,选择题正确率不到一半,客观题跟她想的几个点也只能对上一两个的样子。古诗倒是背出来了但有三个错别字,下午的数学更加不堪回首,身子猛地一歪,她两眼一抹黑跟娄子凊一起睡得很满足。
这些如果如实相告,那大年三十前齐媮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还行吧。”齐媮假装胸有成竹漫不经心地翻翻一片红色的试卷笔记。
赵冏心知肚明,笔盖在屏幕上敲敲齐媮没什么底气的脑袋:“你,跟我这就用不着遮遮掩掩了。我对你有的是招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