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些伤,好好修养一方便好。”闻诗半真半假地说着,“师尊,我想带叶蓁去药宗求药”。
启北道君不答反问:“我要见她一面。”
闻诗一愣,下意识侧开了头,不知该不该作答。
启北道君忽的又改了主意,叹道:“罢了,等她伤好了再见也不迟。”半响又道:“她既受伤。我这里还有一枚岐黄子的信物,你拿着它去药宗吧。”
摊开的手掌上,躺着一株草植,并不是什么名贵草药,只是氤氲着一层浅黄的灵力。启北道君将岐黄子救下的时候,岐黄子为了不欠下这分道缘,随手拔了根草植,施了一层灵力,便立下了天地誓约。
闻诗心中酸酸涨涨的,却还是伸手接下了。
“多谢师尊。”她重重地俯身行了个礼。
药宗的人脾气实在古怪。灵草、异宝,他们若是看不过眼,根本就不给医治,便是施其伤了,药宗也是看在华琬琰的面上,还收了不少好东西才肯医治。何况现在叶蓁只是一个散修。
“弟子想去寻她。”
“随你。”
“师尊。。。”看着启北道君顿住的背影,闻诗犹豫了半晌,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弟子喜欢她。”
启北道君有些诧异,但还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在闻诗离开后不久,施其便醒了,他看了眼周遭,面色一凝,立刻对着大长老说:“师尊,叶蓁在这里。”
大长老先是一愣,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
这回是施其愣住了。
旁边的宿芷元像是解释般插了句话:“秘境消息纷杂,许是有人浑水摸鱼,方才我也派人去打探了,并没有见着叶蓁。许一开始便是谣言,叶蓁根本就没来苍阆秘境。”宿芷元说着面色越发难看,任谁被耍了这么久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可是。。。。”施其还要在说,却被大长老打断了。
“其儿,叶蓁若是现身,定逃不过我们的眼睛。你且好好养伤,旁的事情便先交由烈儿吧。”
司徒烈便是剑渊中率先提出离开的人,他是大长老的亲侄儿,也是二长老的首徒,现下站在大长老身后,看着躺着的施其满脸桀骜。
纵是满心无奈,大长老身前,施其还是咬着牙笑着应下了。“那便有劳师弟了。”他咬着牙,像是要为自己争最后一口气,将师弟两字咬地极重。
司徒烈摆摆手,面上的不屑都不愿掩饰:“大师兄,你放心疗伤,其他有我呢。”
“烈儿!”大长老子不满的制止着。
“叶蓁此人罪大恶极,任她在外流窜,有损我正一玄门威严,需得早日惩治为好,你们既。。。”
“师尊,若是谣言非虚,叶蓁就在此处呢?”施其不顾大长老愈发难看的脸色,硬生生将话说完了。
还是一旁的宿芷元想到了什么,小心提醒道:“方才华长老在。”她冲施其摇摇头,示意不要再追问。
大长老在外人面前被自家徒弟下了脸,显然是气得不行了,他不再看施其,对着司徒烈道:“不要叫本尊失望。”然后一个甩手走了。
叶蓁是什么修为他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进得了苍阆秘境,大长老只当施其是在胡言乱语。叶蓁的丹药是他亲手喂下的。若不是顾及着化神雷劫,给叶蓁换了一处地方,怎么会让人给跑了?
大长老暗骂扶风道人,什么破戒指,一点也不管用,若是有什么作用在神识的手段,还怕找不到人了么。
作用于神识还叫人不能发现的法子自是没有的,大长老望着围坐调息的修士,眼神一凛,若是实在寻不到的人,还需早做打算,他的视线如毒蛇般从在场的人群中扫过。
“这些长老都有病吧!”楚淋漓心下默默骂着,不知道人在调息的时候很容易受外界干扰吗!
楚淋漓一行人因着没有宗门标志,被扫到了散修的队伍里。
那怎么能行!
守初与不或当即换上了一身浮生岛标志的法袍,拉着楚淋漓便走到了小宗门的队伍里。楚淋漓愣愣地跟着,直到走到浮图阁近前,不或才松手,期间三人一句话也没说。
自那日争吵后,三人便一直是这幅不冷不热的态度。偏偏兽潮时,守初与不或二人又死死将楚淋漓护着了。看着两人就地调息,楚淋漓心中也是浓浓的歉意,两位师姐如何对叶蓁不提,对她却是无半点错处的,何况她们多次救她,便是为着这救命之恩也不该与师姐置气的。
楚淋漓打定主意等两位师姐调息好,便与两位师姐道歉,至于叶蓁,楚淋漓想着,叹了一口气,来日方长,当下还是珍惜眼前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