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弄疼你了。”潮有信把过分收紧的套圈放松一丁点,最后排查了一边房间里所有可能的尖锐物品,走进了浴室。
这对她来讲简直是凌迟,梨嵘月想把自己溺死,想把自己捅死,哪一个都不会让潮有信好过。
生理反应报复性地归来,潮有信的喉管滚滚夺出,呕吐物争相折磨身体的主人,泪水生理性挤出,身心难受地只要混乱只要死亡。
一个白色小瓶子像剧后彩蛋一样带着颗粒声响,滚到了她的脚边。
潮有信看到上面写着——□□片。长期对精神类疾病的研究,她知道这是安眠药。步子都已经不属于她自己的了,慌慌张张地趴到梨嵘月床边。
“我们去医院。妈妈……”
梨嵘月本来懵懂的表情,慢慢染上一丝痛苦,她似乎很抗拒医院,一丁点都听不得,看到潮有信手里拿着的药瓶,她问:“你放心,我没有吃药。我可不可以不去医院呀?”
潮有信解绑的手一顿,拧开药瓶,没有拆封。起码短时间内不需要洗胃,这场处处惊悚的伤害里梨嵘月并没有受伤。
她看向梨嵘月渐渐清明的瞳孔:“告诉我,是不是谁指使你了?”
她没说话。
潮有信问她:“谁今天和你说话了,是不是?”
梨嵘月眨了眨眼睛看着她,还是没有回应。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听不懂吗?张嘴回答,张嘴!”潮有信直勾勾地盯着她,手掌发劲按在梨嵘月的肩膀上。
梨嵘月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但是她犯什么错了呢?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绑起来,为什么会被声色俱厉地责问,她害怕极了。潮有信眼神的痛苦悲伤和严厉都深深感染了她。
“我……我肚子痛。”梨嵘月摸着自己的肚子,抬头看着她。
“所以你就拿刀割它?!妈妈……”
“我一开始揉啊揉,越揉越不舒服。所以……所以我就想着我不要它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梨嵘月并不挣扎刚才禁锢式的绑架,只是像做错事的小狗泪眼巴巴地看着她,语气黏黏糊糊的。
“好,我不生气。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梨嵘月的视线像狗一样跟随着潮有信的手,眼睛直勾勾地注视那个白色的药瓶,垂下眼帘晃了晃脑袋,努力认真检索拿这个白色瓶罐来干嘛的。
“我不知道。你打我吧……”
潮有信的神色晦暗不明,好像手真的痒了,随时会扬起来打到梨嵘月的屁股上。而床上的那位还不知死活地努力翻转自己的身体,腰肢的曲线笨拙地滚动,好让白花花的屁股翘挺着。
“打吧……我只允许你打一次呢。我只有一个问题回答不上来。”梨嵘月如果化作实型,两个爪子早就拜拜地朝她,可怜乞巧地讨价还价。
梨嵘月还在巴巴地等着,甚至欣喜地想着打完就结束了,摇头晃脑地等待,啪唧一声,梨嵘月疼得皱起眉头来。
“好了好了。”梨嵘月把屁股压回去,不愿意再挨打了。
“哎,你怎么……?”
潮有信按着她不放回去,啪唧啪唧又打了几下,梨嵘月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委屈的挤出几滴眼泪。
“喂,我要报警!你殴打未成年。”梨嵘月身体蛄蛹着去够床头的电话机。
潮有信闻言一愣,掐着她的屁股,笑了一下,“谁是未成年?”
“我啊,你凭什么这样打我!你是坏女人,我要我姐姐,我也不要打工了……”
“够了别哭了。”潮有信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闪回到她去广州打工那一年的年纪。
梨嵘月看她的脸色慢慢停止抽泣。
潮有信把刀和药瓶摆到她眼前,问她:“还想要吗?”
梨嵘月读不懂她的心思,怯怯地伸出手够了够,屁股上顿时一片热辣的掌印,比前面还痛。
潮有信把东西又往前退了几分,梨嵘月伸手就可以拿到,“还要不要?”
这次梨嵘月听懂了,也挨会了,没有吱声做出任何举动,眼睛怨恨地盯着潮有信。
啪的又是一声。
梨嵘月恼了,“你凭什么还打我,我又做什么了!”
潮有信冷声警告她:“就是因为你没做什么,下次看到这些东西要推开,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