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什么囊?你就和我说揪头发,当初怎么不说清楚,就这还当律师呢?”
“那我们把小信叫着,现场抽血吧。”
梨嵘月瞪大眼睛看他。
陈律看了她一眼,似乎真有这样的打算,“小信听你的话,你唬着她抽血,没问题的。”
“再说了,她自己不比谁清楚不是你亲生的,我看你就跟她说,你打算帮帮忙,给她找亲生父母。”
天气渐渐热了,梨嵘月下身穿的超短黑色牛仔裤,丰腴紧实的大腿出汗,粘腻在椅子面上,她吞咽了下口水,随即眯着眼睛:“当初小祁那事你没少坑我吧,不然我们,现在,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
梨嵘月当年没不清楚滨海项目背后是祁刑颁,如果知道,她连这人沾也不会沾,更别说让这件事挑唆到她和那些渔民决裂、抄家伙甚的地步。
最后还不得不比原先多掏出一部分钱。而陈律明明知晓这个案件却一言不发,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都不觉被熟悉的人坑骗到这种地步。
陈律把勺子放下,“如果真是我想坑你,就不会把笔记借给你,更别说这么低级的手段。这一切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你怕我出尔反尔不和你合作,转头把真相告诉小信,你怕这个。”
“哼,我怕这个,”陈律轻叹一口气,“梨姐,别是又舍不得,揣着这个想法的要是你,我可算是倒霉了。”
梨嵘月放在桌上黑色皮包的链条锁链从四角处滚落发出清脆闷热的皮革声,店里热火朝天,两个三十多岁早早混迹江湖的人之间气氛微妙。
老板从边上路过,惊喜地喊了一声:“陈律师,你来这我这里吃饭啊!刚在后厨忙都没看见,你吃好喝好啊,打折必须打折。”
陈律朝他和善一笑,两个人寒暄了几句。老板钻到后厨继续忙了。
“好了。我们心平气和一点,我知道你不想为难,总不能到了这个地步,还需要你的同伙安慰你吧。再不济你就是一直和小祁总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的,可别忘了你是个女人,这是你最大的底牌,他不会把你怎样的,大不了你就不离婚。可我就没那么好运了梨姐,我再拿不到钱命都没了,怎么看你的筹码都大一点,不是吗?”
一番话说得的滴水不漏,混迹人场的梨嵘月能听出自己的优势面很大,但是她十分讨厌别人威胁她。
“再说,如果当初不是你爱慕虚荣,觉得他可靠,又怎么会上当。说到底你对男人没什么防备心,对待有钱男人更是。”
她是被骗了,红浪这个地方自从祁刑颁来之后她就被困住了,被人监视到举步维艰,开始完全厌恶这座熟悉的城市,手里有了钱,她一定要离婚,买个房子离这远远的。
自由?她该怎么和别人说她就是要和祁邢颁离婚,绝不能让那点钱绑架了她的全部人生,对于其他人而言不算什么,对她来说每周去湖畔别墅真是恶心死了。
因为祁刑颁,她对男人抗拒,对女人更加抗拒。假男人,陪他每天玩那种游戏,真是恶心够了。
梨嵘月冷哼一声:“你不也是因为男人欠了一屁股债。”
“头发明天我就给你,今天就到这吧。陈律,我们最好不用再见面了。”
“谁说不是。”
梨嵘月跨着电驴,把手一拧上路了。
【祁:什么时候来?上周你就失约了我并不计较,难道你要犯两次错,让我生气才满意是吗?】
梨嵘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回复了他。
假几把,我马上就把钱还你,合同到你手上,我们之间就该结束了。你再以任何形式威胁我以及我的身边人,别怪我把你假几把的事情捅出去。
发完之后,她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神清气爽过。
港口的生意几乎全部叫停,小红美发一开始挣的就不算多,本来也是因为理发亏本,入不敷出才干起了卖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