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里,火辣辣地疼。
方才那一握,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将梦界连同梦魇一起碾碎。
那种强行以神魂为引、逆改规则的做法,对她来说,本就超出了极限。
能撑到现在,已是侥幸。
“茗瑜!”
“茗瑜!”
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灌入耳中,仿佛有人在用力摇晃她的意识。
令璇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白光让她下意识眯了眯,视线一点点聚焦,才看清近在咫尺的两张脸。
“你总算醒了!”豫春十分惊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吓死我了!”
凝霜站在一旁,眉峰微蹙,目光紧紧落在她脸上:“感觉如何?”
令璇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厉害,只能发出一声沙哑的气音。
话还没说完,她胸口一阵剧烈的闷痛,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被生生撕开。
“咳咳……”
她猛地侧过身,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指缝间,有温热的液体迅速溢出。
“噗——”
一口鲜红的血,从她唇边喷洒而出,溅在被褥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花。
“茗瑜!”
豫春脸色瞬间白了,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声音都在发抖:“你别吓我啊!”
凝霜眼神一沉,几乎是瞬间上前一步,指尖搭上她的脉门。
脉象紊乱,灵力虚浮,神魂震荡未平。
“是强行冲梦界留下的暗伤。”凝霜沉声开口,“她现在一动,就会牵动伤势。”
豫春连忙端过一杯温水,小心地扶她起来,一点点喂她喝下去。
“我……睡了多久?”令璇声音发虚,却还是问出了口。
“一天一夜。”凝霜淡淡道,“魂灯骤暗,宗门差点要动大阵探查你的识海。”
“还好你醒了。”豫春接过话,忍不住嘟囔,“你也太会吓人了。”
令璇垂下眼,指尖在被面上轻轻摩挲,才发现掌心那道符纹的印痕还在,只是淡了许多。
经脉里隐隐作痛,提醒着她那一战并非幻觉。
“我没事。”她轻声道。
豫春哼了一声,又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那个微生临钰一直守在门外,半步都没离开。”
令璇一怔:“他没进来?”
“长老不肯,宗门男女授受不亲。”凝霜淡淡道,“他再急,也得守规矩。”
“你都不知道,你昏迷后,微生临钰动用神韵击碎了梦魇。”豫春压低声音,却压不住话里的惊佩与后怕。
令璇原本还带着几分恍惚,听到这句话,指尖猛地一紧。
“……神韵?”她的声音哑得厉害,几乎发不出声,只能一字一顿地挤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