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脑袋发晕,鼻子上的血都被沈伏年用纸巾擦了,她还没有恢复触觉,就撑着地面坐起身。
“我晕了?”
“我都差点以为你死了。”沈伏年松开手,松了口气。
“我昏迷了多久?”危语的太阳穴如同针扎一样,从兜里掏出来手机。
“五分钟。”沈伏年指了指她的脖子。“你被它勒晕的?”
脖子上的金手又浮现,融入皮肤消失,只是她没有丝毫的禁锢感。
刚刚没有放弃生存的想法,金手怎么会出来?
“审判长给你的?是因为求生欲太低了吗?”沈伏年每一句都猜中了。“游畔在上个动点里就说过让你别想死,金手的触发条件就是这个吧?”
“但是我刚刚什么都没干,它没道理出现。”危语晃晃脑袋,混乱的思绪终于清晰了些。“审判长说过它会限制我的战力,战力越高限制的越多。”
“限制战力也有很多方面吧?体力、力量、健康等都包括在内,全方面压制难道你没有感觉吗?”
“没有,除了今天流鼻血晕倒。”
“其他限制了可能你没察觉,流鼻血只是你最明显的一点而已。”沈伏年站起身,林间的风都把头发吹干了。
“刚刚我看见老鼠了,怎么叫你都没反应。”危语很快调整好状态,进入戒备模式。
“我没有听见,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沈伏年朝着回村的路前进,鸟叫声越来越大。“下山,跑吧。”
脚踩在枯枝落叶上,在迷雾中只能看清一小部分的路,地面凹凸不平,时常不知道踩到的到底是什么。
鸟鸣刚开始是类似机器的轰鸣声,连续不断,而后转变成人类的尖锐笑声,从各个方向传来。
“是鸟叫吧?”危语聆听后得出结论,她在手机的科普视频上听过差不多的。
“对,笑翠鸟。”
“那就不用怕了。”危语打算速战速决,直接往外冲,越在迷雾里呆的久越容易迷路。
“你可以害怕。”沈伏年冷静的有些接近绝望。“国内没有笑翠鸟。”
危语第一次后悔自己科普视频没看完就划走了。
她脚下被什么一绊,差点摔个狗吃屎,踉跄两步站稳后,才发现是一只手。
一只孱弱惨白,婴儿的手。
半截女婴的身子露出地表,汗毛异常浓密,嘴部变形,脸型愈发尖嘴猴腮,手拽着她的脚腕,像是要寄生在危语身上一般。
女婴张开嘴,里面有两颗老鼠的牙。
声带抖动,本以为她会说什么话,可只能发出吱吱的声音,随后朝着危语脚腕咬去。
危语后退一步甩开她的手,吱吱声增多,女婴也从地里往外爬,身后拖着条无毛尾巴。
“跑!”
两人同时出声,大跨步迈过土地,急急忙忙的冲出大雾,看见了远处的村子。
他们飞奔回家,抓上应急物品就冲向村大门。
村大门连接公路,这是他们唯一清楚能抵达外界的途径。
追逐的紧张感让她忘却了腿部的酸痛,穿过大半个村子,大门近在眼前,身后有谁贴了上来。
“你们要逃吗?”
她记得这沧桑的语气,也记得在祠堂异化成为老鼠大BOSS的面孔。
“谁都不能逃。”
领头人伸手抓向两人的后背,危语转身用背包抵挡一击,翻了个身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