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暄州看向箭羽射来的方向,目光一滞,随即一股火从心底直冲上了发顶,他瞪着那边坐起身来的男子。
祁云照耸肩笑笑:“不好意思,二哥,手滑了。”
“驾!”祁暄州策马走向祁云照,他十指紧握,发出“个崩个崩”的骨头活动声,“你故意的是不是,不去猎你的,好端端来干扰我做什么?”
“它有孕在身。”
祁暄州一怔,又佯装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
“二哥难道忘了?春猎不捕幼兽,不采鸟卵,不杀有孕之兽,不伤未长成的小兽,不破坏鸟巢。没想到二哥这般心狠手辣,无情呀。我去叫皇叔来评评理。”
祁云照说罢竟转身掉转马头。像是真要去找人来评理一般。。
“诶!”
“算了,这次不跟你计较,你给我等着。”
祁暄州害怕他真的去找皇上,伸回方才情急之下抬起的手,狠狠剜了他一眼,气冲冲掉转马头,泄愤似地拉弓把一只兔子钉在了地上。
“啧。”祁云照看着他举动,拧了拧眉。
“二哥今日收获颇多啊。”
春猎已到尾声,祁暄风牵着马站在围场出口,看见祁暄州公鸡昂首似地出来,马上叠了一只半人高的沙獾,身后跟着的侍从还拖着许多。
闻言祁暄州扫了一眼他身后,只捆了几只野山鸡,瞬间心情大好,只觉得方才被祁云照气得郁结的心一下子回光返照起来。
“一般吧,三弟今日发挥的不太好呀,怎么才这几只?”他佯装惊讶道。
祁暄风温和笑笑,“是我技不如人了。”
他看向祁暄州身后。
“云照,你猎到了些什么?”
祁云照依旧没骨头似地坐在马背上,听见祁暄风的话将手中的一只兔子扔了过去。
这祁暄州不知道犯什么毛病,和他杠上了一样,他瞟什么动物,祁暄州就射什么,射完还冲着他挑衅。
莫名其妙。
索性他便不射了,东张西望,把祁暄州累了个半死,祁云照极力忍笑,这出戏可比春猎有意思多了。
祁暄风道:“好了,就等你二人了。父皇已经去金固亭了,咱们也赶紧去。”
眼看着二人策马离去,祁暄州想显摆没成功,气得一口气在胸膛中上不来下不去,狠狠拿起马鞭甩了甩。
佘英杰捧着方才皇上射过的弓,走到他面前说:“二皇子殿下,今天您猎到的动物最多,这是陛下的赏赐。”
“就这?”祁暄州接过弓,失声说道。
“二皇子殿下是不满意吗?”佘英杰疑惑抬头。
“本殿很满意,太激动了而已。”祁暄州咬紧牙关,皮笑肉不笑地瞪了一眼这黑木头,随即一甩马鞭,也向着金固亭去了。
佘英杰站在原地,挠了挠头,“瞪我干嘛?”
……
漆华拉着隋垂容一路走到前方,隋垂容看着这座位,不禁扶额,还敢不敢再高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