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芙颤巍巍地抬起手,无力地推了一下他,气若游丝道:“你走。”
崔凌不动:“你快用内力护住心脉,还有救。”
左小芙眼中含泪,仍旧推他:“你走。”
崔凌见她如此,摇头落泪:“好,我走,我走。”他狠狠揪住楚瑛的衣领:“她死了,你也别想活!”话音刚落,堂中众人无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崔凌已消失不见。
左小芙这才调动内力护住心脉,她闭上眼,总算松了口气。
她没想真的死,十年来日夜修行,她对自己的五脏六腑了如指掌,刚才做自残之举时,匕首插入的角度,深浅都是她反复在脑中过了的,不会伤及重要内脏,好在崔凌关心则乱,根本没有注意到。
韩泉不知从哪儿抓了个大夫来,给她拔刀上药。
楚钧冷声道:“把这女人带回营里。”他双目似利剑般看向楚瑛:“回去就和韩泉来我帐里,你们两个给我好好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左小芙被抬到担架上,放进马车运回军营,歇在一间帐里。
大将军帐中,楚钧坐在案前,沉沉地看着面前两个青年:“说吧,你们和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瓜葛?”
楚瑛道:“是上次去燕国刺探军情的时候,我和她生了情。”
楚钧狠狠拍了下桌案:“你要把你老子气死不成?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要沾惹,你在京城也是这样吗?”
“父亲,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今天那事儿,很明显是崔凌强迫她,她甚至不惜自杀来保护我。”楚瑛沉声道。
楚钧气得冷哼一声:“那崔凌功夫之高,我平生仅见,好生让大夫看着这个女人,莫让她死了,毕竟他可是放话要让你偿命呢。”
楚瑛低眉答是。
楚钧又看向韩泉:“韩泉,你不会也和这个女人有瓜葛吧?”
韩瑞冷眼看向儿子。
韩泉恭声道:“回将军,属下……没有,当时应该是为了保护世子,她随口说的。”
楚钧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人呐。”他又看向楚瑛:“我和崔凌有同一个疑问,你有没有碰过那女人?”
楚瑛沉声道:“有。”
楚钧随手拿过案上的砚台砸向楚瑛,后者被砸中肩膀,剧痛钻心,面色惨白地跪下。
“逆子!我原以为你是个克己守礼的好孩子,怎么会搭上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你母亲给过我许多书信,说要给你娶妻,你都不肯,京里正经人家的好姑娘你不要,跑到这里来与人无媒苟合!”楚钧冷声道:“你母亲是对的,该给你寻门好亲事了。”
楚瑛脸色青白,却仍斩钉截铁道:“是儿子没把持住,可父亲,我对她不是一时兴起,是想给她一个名分。”
楚钧被气笑了:“什么名分,妻?妾?通房丫头?我告诉你,她不可能进我楚家的门!你也看到崔凌对她的举动了,你碰过她,人家就没碰过她吗?”
楚瑛挺直腰杆,直视着父亲的眼睛,沉声道:“我想娶她为妻。”
楚钧喝道:“想都不要想!你怎能娶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我问你,她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万一她接近你是别有用心呢?”
楚瑛沉声道:“她对我的身份一无所知,连我姓楚都不知道,怎谈得上别有用心?”
楚钧冷笑道:“既如此,明日叫她来见我,我亲自问她,无我允许,你不可跟她泄露一句你的出身。”
楚瑛沉默半晌,终答了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