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的雨季来临了,潮湿闷热的空气让我的伤处轻微的发痒。
能不能来个飓风把大家都吹上天呢。
我阴暗的坐在东区综合医院看着窗外的天色。
如今医院运转丝滑流畅,我亲自接生的孩子迈出了第一步。
好欣慰。
断裂的肋骨已经愈合,医生盯着我的X光片啧啧称奇。
“愈合得很好,亚当斯先生,你日常的护理简直是教科书级的。”
“那太好了。”
不枉我一天天的像死了好几天一样身体硬邦邦的生活。
脱掉陪伴了我五个月的固定背带,它落入医疗废弃物捅的声音简直是天籁。
久违的自由感从天灵盖灌进了我的身躯。
得去运动运动,立刻,马上。
在清晨的天光下,骑士体育场中央的草坪上哥谭高中的少年橄榄球队正在训练,哨声和模糊的吼叫声被风吹得很远。
我坠在慢跑俱乐部成员的队伍后面,跟着领队动感的哨音绕着圈子跑动。
左,右,左,右…
呼吸,呼吸,呼…吸…
半个小时后,肾上腺素从我的脑子里褪了下去,身体突然想起来自己其实虚得不行。
下次加班的时候得在咖啡里泡点枸杞。
我连忙从队伍里连滚带爬到外圈的看台,撑着膝盖喘气。
好险,差点死在跑道上了。
干脆爬到了高处,我坐在看台的座位上拧开带来的功能饮料。
从这个位置能够清晰看到远处的海面,它安静的起伏着,一架飞机从一旁的国际机场起飞,在空中拖出两道白线。
它越飞越高,我的视线也越来越高。
怎么回事?
我低头看向脚下,人类什么时候进化出飞行能力了?
深绿,浅绿,带着尖刺的,带着粘液的,如同决堤的绿色洪流。
身后的植物园巨大的玻璃穹顶猛然的爆裂,无数植物的藤蔓像苏醒的巨蟒,从破口蔓延而出。
我的周身卷着一根粗壮的绿茎,它将我高高提在半空中。
体育场内的人发出惊恐的尖叫,不一会,他们也和我一样被挂在了半空。
真是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