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种打算跟她事后算账的气势。
未免太嚣张!
苏晚眠呷了口茶,勉强平复满心不忿,睨向项夫人,“她平日里也是这般对你的?”
项夫人着实病得厉害,闻言,面容苍白着虚弱一笑,“我倒是无所谓。”
这些年,她早已看透,也从未想过为了她自己,与妾室争抢什么。
尤其最近几年,她身子骨越来越差,更是没了这一念头。
她唯独舍不得她的乖女儿。
妾室有句说得没错,她这副德行,不适合抛头露面。
若非是为了给项怡淑争取机会,不想错过苏晚眠这位贵人,她不会失态到拖着病体来见苏晚眠。
项夫人心下泛酸,此刻只有她与苏晚眠两人,她“噗通”跪了地,哭求道:
“萧王妃有所不知,若非被我的病拖累,怡淑不至于没日没夜做绣品出去卖。
如今我这身体恐怕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听闻萧王妃一向仁善大义,所以,能不能厚着脸皮恳请萧王妃,看在我一个将死之人的份上,日后若怡淑有难,您遇见了,帮一帮她?”
她求得不多。
只希望将来不在人世,怡淑遇到危险,能有个人及时拉她一把。
项夫人哽咽说完,无视苏晚眠要搀扶她起身的手,固执的为苏晚眠连磕几个响头。
“……”苏晚眠。
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揉按了几下眉心,苏晚眠定定神,强行抓住项夫人的手为她把脉。
片刻后,她直言:
“将死之人四个字,用不到你身上,治你这病也不需要花太银两,没那么严重,你还有的是时日陪你女儿。”
“什么?!”
项夫人被说懵了。
靠着项怡淑卖绣品的银子,前前后后,她请过几个大夫。
几位大夫中,要么是说她活不了多久的,要么,是说治她这病需要花费大量银子的。
苏晚眠却告诉她,她病得没那么严重?
“我用不着骗你,”苏晚眠看出她心思,干脆撕下一张纸,写了副药方递给她,“等项怡淑回来,你尽管让她按着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每日按时服用,不日就会好转。”
苏晚眠语气淡然,笼罩于周身的气定闲神的姿态,看得项夫人好一阵恍惚。
待回过神,项夫人接过药方单子,已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