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紧紧一把拽住稳婆的衣袖,凭直觉一口咬定她的孩子根本没有像稳婆所说的那般一出生便夭折。
崩溃的摇晃着她,将所有绝望与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
摇得稳婆颠来倒去狼狈至极。
不耐烦的很想将她一把推开,又碍于她的身份不得不继续好言劝道:
“姨夫人,您冷静一点,不要随便给老婆子扣这个帽子,老婆子可担待不起啊。
给您接生的时候,侯爷就守在门外,老婆子可是亲手将孩子交到侯爷手中的。
侯爷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巴不得孩子能够在您们的呵护下茁壮成长。
若非孩子真的断了气,他岂会将孩子水葬送走……”
见芍药根本不听自己的话,不仅一直嚎叫着让自己赔她孩子,还发泄怒火般一把一把的往自己身上掐,稳婆也有些崩溃的冲沈彦道:
“侯爷,您安抚一下姨夫人吧。
再这么闹下去,老婆子的肉都要被她掐掉了。”
沈彦清楚这件事对芍药打击不小,出于愧疚,所以才站在一旁视若无睹任由她冲稳婆发泄着怒火。
见稳婆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担心她一时冲动管不住嘴将真相说出来,这才伸手将芍药拉到怀中。
对稳婆道了句“你先下去吧。”
随既将张牙舞爪的芍药紧紧搂在怀中,难得软言细语的喃喃安抚道:
“芍药,失去这个孩子,我同你一样伤心难过。
但日子还得照常过,你得赶紧从悲伤中挣脱出来。
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不要再执着于此,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了……”
芍药泪流满面的在沈彦怀中抽泣,不甘就这样失去怀胎十月的孩子,恳求的看着沈彦道:
“侯爷,妾身是孩子的母亲,却连他长什么样都没得看一眼。
妾身知道夭折的孩子第一时间送去水葬是这盛京城中亘古不变的习俗,但求您看在妾室身爱子心切的份上,带妾身去水葬的地方看孩子一眼好不好?
现在是深秋时节,水流减缓,只要把船只划快一点,一定能见到孩子的。
妾身只有亲眼看到孩子躺在水葬板上没了呼吸,才会相信他已经夭折的事情。
不然会日日牵挂,日日受噩梦折磨的啊。”
水葬一事子虚乌有,沈彦自然不敢应下芍药的这个要求。
以她的身子虚弱为由连连拒绝她,耐着性子哄了她好一阵。
本以为芍药会被哄好就此放下此事,没想到她见好说歹说沈彦都不同意她的要求,突然一改往日的温顺模样,猛地一把将沈彦推开,面目狰狞的大声呵道:
“侯爷,那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作为母亲,我怎能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到就与他阴阳两隔!”
“您不带我去,我自己去。
今日就算把整条水葬河都走遍,我也要找到我的孩子!!!”
芍药说完,拖着疲惫的身子连忙朝屋外冲去,看向沈彦的眼神满是失望与哀怨。
沈彦见她如此不听劝,也逐渐失去了耐心。
在她踏出房门之际,直接从身后一掌将她劈晕。
随之将她抱上床,面无表情的对被吓得呆若木鸡的倩儿道:
“照顾好姨夫人,没本侯的允许,别让她踏出房门!”